裘于思则也跟着直起身,眉心蹙了蹙,“那件事情对他造成的伤害太大,内心的恐惧在这么久的时间内直达最深处,这是来自灵魂的冲击,也因为此才让他如此抗拒去回忆。”
裘于思给出的答案着实科幻,沈隽有些无奈,“这”
毕竟,他还是第一次遇到这样的情况。
病房外,两人分析着刚才得到的线索。
“这个方忠是七年前来的疗养院,而且还是一个医生。七年前的时候,这家疗养院经历了大换人,所以他也是在那个时候就被关在下面的。”沈隽总结道,看刚才那人的模样,明明还有着大好年华,竟然被蹉跎至此。
真是令人感到惋惜。
“不过这只是猜测。”裘于思没能给出准确的结论,他只是看向紧挨着病房的另一个屋子,轻声提醒道:“沈队,还有两个人。”
”你?”沈隽有些诧异。
在他看来,他们刚才的行为其实是失败了,但没想到裘于思竟然还想再试一次。
裘于思瞳孔一缩,眼眸里藏着别人看不懂的意蕴,“没事,这次我还会用同样的办法向他们提问,但是涉及太深的,沈队刚才也看到了”
“他们是抗拒的,这已经不是催眠涉及到的范畴了,所以尽可能的换种问法。”
“我明白了。”沈隽点点头,他听懂了裘于思的意思。
想知道的问题拐个弯去问,旁敲侧击。
很快,他们来到了隔壁的病房,病床上依旧是一个身穿同款病号服的人。
准确来说,是一个女人。
女人因为长时间不修理面容,头发很长,顺着床边能垂落在地上,但她好像并没有什么感觉。
和先前那个男人一样,呆滞的神情,憔悴的面容。
(催眠过程省略,以上催眠过程纯属虚构,请勿模仿。)
小本本上的问题不能用,沈隽这次便自己主动问道:“你叫什么名字?”
“曹玉。”
“有工作吗?”
女人愣了下,乖乖应答,“在太阳花疗养院做护工。”
护工,和先前男人不一样的职业出现了。
但出奇的竟然和现有的疗养院的人一一对应。
沈隽眼底戾气一闪而过,“什么时候去的?”
“七年前。”
女人的回答很是利落,像是根本没有思考。
“这是你自己找的工作吗?”
沈隽并未直接询问和辽阳院有关的信息。
女人也没有出现异样,自顾自说着,“不是,我和大家一块还有方忠”
虽然她说的是一句话,但沈隽却从中获取到了一个巨大的信息。
在七年前的某个时间段,有一批实习生前来疗养院实习,也就在那个时候,他们一块遭遇了不幸。
沈隽有些心急,想迫切知道当年发生了什么,便继续问道:“你都做些什么工作?”
“嗯教孩子们做手工还有”床上的人努力的回忆起来,她说话很慢,看得出来先前是个温柔的人。
只是下一刻,她的面部开始狰狞,五官跟着抽搐,隐隐有破裂之相。
见到此情景,裘于思立马出声提出另一个问题,“你教他们做什么手工?”
果然,听到这个问题,女人面色平和许多,断断续续说着,“我教蓁蓁聪明漂亮剪花”
蓁蓁?
听到这个名字的沈隽皱皱眉。
裘于思说过,在催眠的过程中,病人会说出自己内心深处藏着的最真实最刻骨的回忆。
所以在此时听到这个名字,让沈隽产生困惑。
他不明白这件事情在这种时候被说出来的意思代表着什么。
恰在此时,病床上的人突然激动起来。
她的呼吸也开始急促起来,眼皮疯狂的滚动着,似要睁开,像陷入了梦魇困境一般。
“刀有血呼呼”
而原本一直安静躺好的女人突然伸出自己的右手,靠近嘴唇的地方,一下一下的吹着。
她一边吹,一边柔声的安慰道:“不疼不疼了”
这番举动直到两人从病房中出来也没能想明白。
沈隽也有样学样,重复做着刚才女人的动作,“她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
裘于思摇摇头,却还是给出了比较官方的回答,“催眠中,大脑会排除主意识的干扰,能够在记忆中找到一些有用的碎片式信息,可能她想表达的是过去记忆中的某些画面。至于这些言行有什么深意,我也不知道。”
裘于思的解释让沈隽有些挫败,但他并非一无所获,“她提到了夭夭的妹妹,蓁蓁。”
“什么意思”这下轮到裘于思有些茫然。
“蓁蓁自杀是在五年前所以,七年前那会儿,她有可能还照看过对方,所以印象深刻。”沈隽遮住眼底的黯淡,眨动着眸子,叹息一声道:“算了,去看看最后一个吧。”
想不明白的,可以回去和大家一起商量,当务之急还是从这三名生者的身上提取出有用的信息。
他一边想着,一边感慨走向最后一个病房,“这最后一个人应该就是十年的那个人了吧。”
“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