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生财也是又愤怒又悲伤,被这么一抓,他就知道他媳妇在想什么,不由地抬手轻拍拍他媳妇抓着他胳膊的手,才对姜长财他们喝斥道:
“你们怎么好意思还跪在这里求我们的!
别又拿什么是我亲大哥说事!每次你都这样!可你从来就没将我当做弟弟!
哪怕你有那么一丁点将我当弟弟,以前你也不会这么对我,现在也不会这么对我,害我们家牛!
看你将我们家牛害成什么样子了,这要不是发现的及时,它已经死了!
而这可不仅仅是我一家的牛啊,还是富山哥家的!
何况它就算是一头畜生,但也是一条命啊,你们怎么下得去手的!
你们的心肠怎么能歹毒至此!
朝廷对牛保护的这么严,罪罚几乎都跟害人是一样的,你们都敢下手,那下次,你们是不是就敢直接害我们了?
这让我们怎么敢放过你们?!”
姜宁宁有些惊讶,她本来是想看看孙氏和姜生财的态度,孙氏虽然没说话,但态度很明显,显然是不会心软,也不想姜生财心软。
而姜生财的态度在话说出来后,也很明显,也不会放过姜长财三人。
可姜生财最后说的那几句话,却真的让她有点惊讶。
这要是以前,姜生财绝对不会想那么远、那么深的。
她这个爹就是个善良忠厚的老好人,从不会怀疑别人有什么坏心思,若是能让事情过去,就会让事情过去,几乎不会去想让这个事过去过后,会有什么后果。
可现在,这个爹明显有了质的飞跃,会想到以后了。
看姜生财根本不放过自己,姜长财却疯狂了:“你这么对我这个大哥,你不怕爹娘在天上看着吗!你死后有什么脸去见爹娘!”
哪知姜生财斩钉截铁道:“那样的爹娘,我死后不会去见,你放心!”
姜长财彻底傻住,又跌坐在地上。连搬出爹娘都救不了他,那他肯定是会被流放的……
一旁跟大家一块看着的姜发财却皱了皱眉。
他这二哥都不怕死后没法见爹娘了,那他家以后岂不是也不能对他这二哥家有什么坏心眼,不然他二哥也会绝不会放过他家?
朱氏和姜大安则跟疯了一样,要咬姜生财、孙氏、姜宁宁。
他们被绑着,手动不了,只能靠咬了。
他们要咬死二房一家,竟然不放过他们!那就让二房一家也跟他们一块死!
姜生财和孙氏赶紧将姜宁宁护在身后。
可里正带来的那几个人已经急忙将朱氏和姜大安拖住了,又连带将姜长财也给拖了起来。
朱氏和姜大安连姜生财三人的衣摆都没碰到。
“都这样了,还敢伤人?快押走!等到了衙门,看他们还怎么这么横!”里正怒不可遏道。
朱氏、姜大安一听,瞬间又陷入了绝望。
里正带来的那几个人押着朱氏三人走了,但里正却没急着走。
而是让沈春花三人赔偿牛的医药费,并将这牛棚给打扫干净。
理由是姜家大房那些田地本来是姜长财的,如今姜长财要被流放了,田地在这里也带不走,自然就成了他们的,故而他们有必要赔偿姜宁宁他们的所有损失。
沈春花、姜二安、姜楚楚哪还敢在这个事上纠缠,没看见他们家里有三人都要被流放了吗,自然都立刻点头同意了:
“我们这就打扫,回头我们就卖一亩地,将医药费赔上。”
反正家中田地有不少亩,卖掉一亩也没什么关系。
里正这才又看向姜宁宁,却没跟姜宁宁说什么,而是跟孙氏四人不停点头道:
“十里八村那么多人,这还是我第一次见有人观察如此细致入微、脑子如此活络,还是一个丫头。”
反正就是夸的意思。
随即里正才走。
孙氏四人都极其高兴。他们家宁宁竟被里正夸了。
他们也觉得他们家宁宁今天真是太聪明了。观察的也好仔细。这要不是他们家宁宁,今天非得请衙门的人亲自过来不可。
村长、萧富华,和村里很多人,自然都忍不住也夸了姜宁宁。
这要不是今天,他们哪知道平时那么乖的丫头,竟然如此聪明。
平时他们是真没看出来。
大家就这么慢慢散了,林大夫也走了,村长却没走,还留在牛棚那里。
他得亲眼看着沈春花他们将牛棚收拾好,毒蘑菇都收拾出来,并将毒蘑菇都埋进土里,他这个村长才能安心。
不然,村里那么多小孩子,不管哪个小孩子不懂事,捡一朵去玩了,那可都是不得了的事。
萧富华也没走,是姜宁宁他们拜托他的,帮着雇一下牛棚和牛,他们得赶紧去镇上摆摊,不然今天准备的那么多东西可能就卖不完了。
萧富华本来就也有这个担心,要是往常,姜宁宁他们已经到镇上了,现在却还在家里,他自然是立刻就答应了下来。
沈春花、姜二安、姜楚楚三人其实心里是不满给收拾棚子的,本想随便糊弄了事,哪知道村长和萧富华都看着,他们也只好忍着满棚子屎尿的味道,给仔仔细细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