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芬芳的确是别扭又痛快着,她一边觉得,上辈子既没出息又坐了牢的赵玉柱配不上自己,只有成了首长的顾明朗才是自己的良配,一边又觉得,这个时候的她还不能没有赵玉柱这个能够给予她财力帮助的舔狗。
想着赵玉柱的不配,又想着自己招招手赵玉柱就上头的凑上来当舔狗,她可不就是别扭又痛快着嘛!
不过,她在别扭又痛快的同时,还不忘在心底吐槽咒骂明雪。
明明上辈子看上去那么好哄且腼腆一个人,怎么居然是个带刺的?
自己都这样热情的招呼她了,居然都不给自己一个笑脸?
怪不得是个病秧子短命鬼!
心里这样碎碎念的咒骂,伴随着火车的前行,沈芬芳在不知不觉中也靠着座椅睡了过去,再醒来的时候,就是被饿醒的了。
明雪和莫青栀一样,只是闭目养神,并没有睡过去。
所以在火车上的饭点卖盒饭的时候,她从包里掏出了一张香喷喷的肉馅饼,而莫青栀则是买了一份带荤菜的盒饭。
其他的知青开始吃饭的也不少。
所以,霸道的香味儿将沈芬芳给勾醒了,且一睁眼看见的便是对面两个人一个吃盒饭,一个吃肉馅饼,吃的正香的样子。
吃播加香味儿传播,沈芬芳的肚子直接打起了鼔。
她是被家里人推出来下乡的,并没有带多少钱,带的干粮也不过是干饼子而已,但她并不想吃那些干饼子,想着反正有赵玉柱跟在她身边,到时候让赵玉柱给她买盒饭吃就是了。
反正赵玉柱也不会拒绝。
但是,她转头想要问赵玉柱饿不饿、要不要吃饭,从而顺理成章的引导赵玉柱给她买饭吃的时候,一转头,她却并没有看见赵玉柱的人,只看见了坐在最边上一边啃菜盒子一边看书的刘越。
沈芬芳的目光有些灼热,灼热的刘越感受到了,并停下了进食,转过头来看向她。
看着她那略微有些如狼似虎的目光,刘越将手里菜盒子往怀里藏了藏,咽下了嘴里的菜盒子,说道:“赵玉柱去上厕所了。”
刘越有些怕沈芬芳扑上来抢他的菜盒子,想到自从上了火车之后,赵玉柱就一直维护沈芬芳,干脆就说了下赵玉柱的去处。
虽然说沈芬芳这一路上都表现的甜美热情,但刘越从一开始就清楚自己和同座的这几位去的不是一个村子,所以也没有要分外交好的打算。
而因为不用分外交好,刘越就成功的跳脱了出来,故而也能从一个局外者去判断同座的这些知青同志们到底是个什么样子的人。
沈芬芳表现的再好,跳脱出来的刘越也看出来了她的表演成分,所以没什么好感,更不想跟她有太多的交流。
将赵玉柱的情况给说清楚之后,他便要继续吃饭。
但是,沈芬芳的目光还没有收回去。
刘越莫名其妙的觉得脊背发毛,看了一眼对面空着的位置,又瞟了一眼冷淡非常、看上去就不好说话的莫青栀,犹豫了不到三秒,就抱着东西坐到了对面。
这个举动落在沈芬芳的眼里就像是在对她避之不及,但座位空着,人家爱坐哪儿就坐哪儿,她一个非亲非故的人,还就真的管不着,最后自己憋了一肚子气,在心里一边骂刘越是个神经病,下她面子,一边怨怪赵玉柱好端端的去上什么厕所。
直到赵玉柱回来,她才又恢复了甜美的笑容。
“赵玉柱同志,一晃眼都到饭点了,你吃了吗?我这有饼子,你要吃一点吗?”
在赵玉柱落座下来之后,沈芬芳就说出了这么一段话,并从她那包袱中掏出了一张发黑的干饼子。
这干饼子是沈家人给她准备的唯一干粮,再多就是个佐饼子吃的咸菜丝,没加油炒,直接那么一拌的。
发黑的干饼子能证明的是里面根本就没有什么白面,也能证明,把沈芬芳推出来下乡的沈家人心里根本就没有这个女儿。
赵玉柱看了,可不就心疼坏了吗?
虽然这不是他第一次看沈芬芳掏出来饼子了,甚至这张饼子都被沈芬芳掏出来好几次了。
但是,这并不影响他对沈芬芳的再次心疼。
“芬芳,你身子骨弱,怎么能只吃这种没营养的东西呢?你等着,我去给你买份盒饭来!”
说完,赵玉柱就屁颠屁颠的往餐车的方向跑了。
刚刚列车员过来卖饭的时候,他不在座位上,现在这会儿,他舍不得沈芬芳多等一会儿,生怕沈芬芳饿着了,可不就是往餐车的方向跑去,要用自己最快的速度,为沈芬芳买回来吃的嘛!
“唉!”看着赵玉柱跑远的背影,沈芬芳装模作样的叫了一声,然后用所有人都能够听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赵玉柱同志也真是的,怎么不听我把话说完呢?我吃这饼子就行了呀!”
话虽如此说着,手上的发黑干饼子却是被她装回了包袱里,根本就没有要吃的意思。
甚至一双眼睛虽然隐蔽但却不停地在明雪和莫青栀的身上打转,似乎是想从两人的身上看到类似于羡慕的神情。
明雪懒得理她,继续跟自己的肉饼子做斗争,莫青栀更不可能搭理她,甚至冷漠的脸上没有一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