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反正我没钱。你们非说我和明雪打赌的事儿,那你们就从我工分里扣啊!”沈芬芳下巴一扬,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
在她上辈子的记忆里,知青院的那些知青们,也不是个个都会干活,也不是个个都能赚到足够换取食物的工分,可那些人从来就没有被饿死的。
所以,沈芬芳觉得,村里人是不敢眼睁睁的看着知青出事儿的。
虽然她出门的时候往身上装了钱,但这钱可不是用来花给明雪的。
这么想着,沈芬芳看着如同睡着了一般躺在床上安安静静的明雪,一撇嘴,一个白眼。
对于沈芬芳的这副模样,大队长心中有所预料。
他既然下定决心要给沈芬芳这个刺头一个教训,自然是不想再与她多费口舌。
“行,那就从你工分里扣。”大队长说了这么一句话,然后就摆摆手叫沈芬芳走人了:“你跟刘干儿回村去。”
沈芬芳是不把大队长说的“从工分里扣”这回事放在心上的,但她也是不想这会儿就回馒头村去的。
馒头村距离县里路程远近,一趟县城也不容易。
沈芬芳觉得,她既然都辛辛苦苦的走来了,就不能只是来了一趟,总得干点别的事儿。
她身上可是带着赵玉柱给他的玉佩呢!
想要从知青院搬出去住,就必须得有足够的钱。
她现在身上的钱并不足以让他在外租住房子之外还有多余,眼下最好的方法便是去黑市将这块玉佩给卖了。
沈芬芳是半点没有见外,觉得赵玉柱既然将这块玉佩送给她了,便是他的私有物了。
至于赵玉柱以后会不会跟她讨要回这块玉佩,这完全都不在她考虑的范围内。
可能她自己心里也清楚,赵玉柱是个舔到惊天地灭鬼神都不轻易变心的舔狗,所以才会对这块玉佩的处置,如此这般的随意。
“不用了。”沈芬芳拒绝了大队长的话:“我家里给我寄信了,估摸着也是这两天到,我自己去取一下。”
虽然并不是很想管沈芬芳究竟要干什么,但放任沈芬芳一个人在县城里逛,大队长也是不放心的。
这几年下乡的知青有那么一部分并非自愿,所以这周遭的村子里并不是没有出现过知青逃跑的事儿。
沈芬芳和她的家人之间关系怎么样,大队长并不知道。
所以,大队长听见她要一个人行动,生怕这个来了之后就跟知青院的其他人干仗的女知青跑了。
“行,你去取,我们都在这儿等你,等你回来了,坐牛车回村。”大队长想了想,如此这般说道。
沈芬芳不知道大队长心里是怎么想的,但有牛车坐,总比她自己腿儿回去要舒服的多,便也就答应了下来。
而在沈芬芳离开后不久,明雪也幽幽转醒。
“我这是在哪儿?”明雪眨了眨眼睛,环顾四周:“徐婶子,大队长,莫知青,你们怎么都围着我?”
“哎呦,小雪丫头,你可终于醒了!”坐在床边上的徐大娘拍着腿,语气高兴:“你在田里晕过去了,村里卫生院说让送到县里的医院来,这会儿咱们都在县医院呢!”
“县医院?”明雪脸上露出惶恐来:“咱们在秋收,县医院距离村里那么远,岂不是耽误了村里秋收,也耽误了徐婶你们挣工分!都是我不好,都是我不好。”
听着明雪说的话,看着明雪自责的样子,徐大娘和大队长心里熨帖多了。
瞧瞧,这就是人与人之间的区别。
那沈芬芳自己做的事情反过来不认不说,态度还极其恶劣。
明雪明明是自己生病,是自己控制不了的事情,还会因为自己耽误了旁人而自责。
这人啊,是真的经不起比较,越比较差别越大。
“生病的事儿你自己也没办法控制,没事儿,安心住着,沈知青一个唾沫一颗钉,有她在那儿兜底呢。”
大队长安慰着说了些话,也可能是不知道要怎么跟一个惶恐的小姑娘说话,借口着出去和刘干儿有事儿聊,便叫徐大娘她们叫医生来看看明雪的情况。
明雪拍到自己身上的装病符是随着时间的推移而逐渐减退“病情”的,但这种减退病情是在合理的范围之内的。
所以,医生过来给检查了一遍之后,得出的结论依旧是明雪需要住两天院,然后再回去好好的休养。
这么个情况,总不能把所有人都耗在这儿。
所以,在医生给出了结果之后,大队长他们商量了一下,留了一个人照顾明雪。
而留得这个人是徐大娘,还是徐大娘自己主动请缨的。
徐大娘对此的唯一要求就是,她不上工的工分,从沈芬芳那儿扣。
对此,大队长是同意了的。
甚至大队长已经在心里粗粗的算了一笔。
按照沈芬芳以后每天能干个四到五工分的活来算,给沈芬芳留够饿不死的口粮,沈芬芳的工分最少也要扣个两三年。
要是她下地干活儿的时候,偷个懒、摸个鱼,连四到五个工分都挣不到。
那她未来很长一段时间都会是个勉强吃饱的状态。
不过,按照徐大娘所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