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盼儿委屈十足的样子和带着哭腔的话语让她的话落在围观的村民们的耳朵里,就多了那么几分可怜。
甚至,因为她以往的好名声,已经有人开始同情她了。
但,这其中并不包括大队长。
其实吧,林盼儿以前在大队长的眼里,也算是知青院里不惹事、肯干活的一把手了。
毕竟,林盼儿是真的名声好,且人见人夸。
但是,自从这次的新知青来了之后,这种情况就有了些改变。
新知青来了之后的几次闹事儿,其中都是林盼儿的身影。
秋收本来就忙,大队长还被赶鸭子上架的处理这些事宜,烦躁之余,就只记下了惹事的人里面有林盼儿一份。
这也让大队长觉得,林盼儿并没有以前传出来的那么好。
“你先别哭,怎么一回事儿,先说清楚再说!”看着又把自己隐匿到看热闹的人群中的村长和书记,大队长深吸一口气,跟林盼儿说道。
林盼儿知晓事情的轻重缓急,本来也没打算哭多久。
大队长语气不好,她立刻就收了眼泪,开始叙述她所经历的:
“大队长,今天发粮食,我一早就准备好了去晒坝上,没想到,还没出门呢,沈芬芳跟我说,有事情要和我说。我想着,在知青院里,她也不敢怎么样,没想到,她兜圈子说话,等知青院的其他人都走了之后,拿出了一张蓝白格子的帕子,直接就捂在我的口鼻上了,我挣扎啊,但那帕子上好像是浸了什么药,我根本就没能挣扎几下,就晕了过去。再醒来,就是刚才了。”
林盼儿条理清晰,一字一句说的很是清楚。
“大队长,你要给我做主啊!我招谁惹谁了?我要告沈芬芳谋害,我要告赵玉柱耍流氓!”林盼儿声音很大。
“帕子?能找到帕子在哪儿吗?”大队长抓住了林盼儿话里的一个重点。
林盼儿连帕子的颜色款式都说了,想来事情就算不是她说的那样,也差不多。
所以,这个蓝白格子帕子很重要。
林盼儿摇了摇头。
她是被迷晕了的,刚刚才清醒也是真的,她记得那块帕子,也不知道那块帕子沈芬芳有没有处理掉。
大队长见她不清楚,就想等屋里的沈芬芳出来了之后,再询问搜身。
却没想到,一旁抠着鼻子等媳妇儿落实的胡二强却从裤子兜里掏出来一张手帕。
正是蓝白格子的。
“哎,你们说的是这个吧?”
帕子皱巴巴的,但也能看出来,挺新的,就是上面沾了些不可言说的东西。
“是这个样子的帕子!”林盼儿指着帕子嚷道。
大队长看着胡二强:“你哪儿来的?”
“沈芬芳兜里的呗!我还说留个纪念呢。”胡二强漫不经心。
大队长语塞。
虽然他不相信沈芬芳是在跟胡二强处对象,但是,他想不通,这种谋害人的事儿,胡二强替沈芬芳认了干嘛。
他不知道的是,胡二强巴不得沈芬芳烂到泥巴里。
这样的话,这个媳妇儿就更加好控制了。
既然说上面浸了药,那就得找个懂药的人来看看。
村里懂药的,也就是村卫生所的大夫了。
刚巧刚刚找人动静大,他这会儿也在现场。
十万个嫌弃的接过帕子,大夫查看了一番,确定了帕子上是迷药,但不是什么难弄到的迷药,就是乙醚而已。
有钱的话,在黑市上是能够弄到的。
这帕子上的确有药,林盼儿的话算是证实了。
“大队长!我要告沈芬芳和赵玉柱!”林盼儿再次强调了自己的要求。
赵玉柱在一边呆愣的很,他甚至都没有想到,这事情是怎么发展到现在这一步的。
而林盼儿声音中的要告他和沈芬芳,才将他的思绪拉回来。
他的思绪让他想到,也许沈芬芳跟他说的,要将林盼儿绑在这里吓唬,完全就是假的,后面胡二强的到来才是真实目的,只不过,中间出了岔子,才成了这个样子。
但是,内心对沈芬芳多年的喜欢叫他不出五秒,就将这种想法从脑海中踢了出去。
他的芬芳是那么善良、那么温柔、那么美丽,怎么会干出这种事情呢?
这种事情,根本就不是他的芬芳能想出来的!
恋爱脑占了上风,给沈芬芳一顿洗白之后,他将事情的错处,全都放到了林盼儿和胡二强的头上。
脑袋里一通乱想,愣是给自己想出来了一个格外合理且丝滑的过程——一定是林盼儿觊觎他,伙同胡二强,要毁了沈芬芳。
想通了的赵玉柱双目炯炯,看了一眼四周,并不见沈芬芳出来的身影,连忙大声打断了正想要说话的大队长:
“芬芳呢?芬芳怎么没有出来?我和芬芳是无辜的啊!”
他这扯着嗓子的嚎叫,内容让围观的村民无语,大队长也一样。
大队长刚想说他两句,一看当事人,只有三个,还有一个沈芬芳的确不在,便道:“这沈芬芳穿个衣裳穿到茅坑里去了?”
大家这时候才注意到,是啊,沈芬芳一直没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