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司礼被晾在那，脸色黑沉，他抬起眼扫了周致清一眼，两臂交叠，食指敲打手臂，嘴唇不屑轻哧：
【什么圣什么亚，夸你一下尾巴都翘天上去了。】
【漂亮什么，我天天看，也就那样吧。】
【我怎么就没想到呢……】
周致清没再与程茵茵说话，用沉默有力的视线牵引着她的注意力到手推车里的儿童用品，又移到她身边的男人：
“这位是？”
程茵茵大脑飞速运转，嘴巴打结：
“呃……这是我的……”
沈司礼：“我是她老……”
程茵茵冲到沈司礼前面：
“老……老板，哈哈，大老板。”她有点儿心虚，拉着周扬青向前走了几步。
程茵茵压低声音，凑近他，又保持了些距离：
“嘘——我现在得陪大老板工作，有什么事咱们回头再说。正好你也来安城了，我就在沈氏公司上班，等有空好好聚一聚。”
周致清站在那里没动，看着她转身的背影，微笑着点点头，刘海遮住了他眼里透出的晦暗不明：
“茵茵，我还有个好消息要告诉你。”
程茵茵又折返他身边，满心好奇：“嗯？”
“你一直想申请的安城美院留学名额，现在降低了申请难度，通过课程获得比赛名次就可以破格录取了。”
“真的吗！太好了！”程茵茵攥紧拳头，激动得咬牙切齿，心想这学校让她等了这么多年终于干了件人事。
“茵茵，我饿了。”沈司礼走到她身后。
“下次我请你吃饭，咱们再细聊。”
程茵茵向周扬青招手告别。
“等等！”
周扬青把掉在地上的纸燕子递给她：
“想家了就回来看看。”
……
沈司礼在前面走得飞快。
走到一半又突然停住，程茵茵鼻子撞得酸痛。
“戒指呢？为什么不戴？”
程茵茵捂着鼻子，这才想起口袋里的戒指，掏出来戴到手上给他看：
“我刚才画画怕弄脏，放在口袋里了。”
转头远远看见公司大楼她又给摘了下来：
“不是说好了上班的时候不许和公司任何人说我们的关系吗？”
沈司礼没好气瞥了她一眼，不假思索回答：
“现在是午休。”
“午休不是休息吗？”
“所以更应该带。”
程茵茵噎住，手在口袋里竖了个中指：
【万恶的资本家……】
见沈司礼面色不悦，胸口的气不好发作，只能选择转移话题：
“你不是饿了吗？不吃饭啊？”
沈司礼装作没听见，不理她自顾自向前走。
程茵茵拉住他：“等会儿，分头进去。”
沈司礼甩开她的手，程茵茵看着他头也不回进了公司大门，怒火中烧，想骂他可惜他已经听不到了：
“又犯什么病！”
……
沈司礼回到办公室就看见顾方明大摇大摆坐着他的椅子，脚搭在桌子上，嘴里装模作样吐茶叶，好不悠闲。
“起开。”
沈司礼抬腿踹了他一脚。
“沈司礼，你给我客气点，我今天可是来兴师问罪的。”
顾方明昂着下巴，一副欠欠的模样：
“沈司礼你今天必须给我说清楚。”
“怎么回事，你小子什么时候芳心暗许的，一点动静都没有，都不告诉你好兄弟一声？”
“我还替你着急了这么半天！合着你小子早就找到大美人了。”
“不过我看人家姑娘当时可是犹豫了，你是不是想先斩后奏？是不是早就喜欢人家？”
连珠炮的问号像锤子一样在他脑子里砸，沈司礼松开领结，下颌紧绷，语气颇为不悦：
“我喜欢她？喜欢她的人多了，轮不到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