袭香轻轻踮起脚尖,压低声音说:“宫廷内的王爷们,特别是那些围绕在皇上身边的兄弟,能够活到现在,哪一位不是心思细密、深藏不露的?那个看起来糊涂的王爷,或许只是他在世人面前的伪装罢了。这可不是我随意揣测的,是偶尔听到大少爷与二少爷私下聊天时提起的。”
魏知莺闻言,轻轻捏了捏袭香圆润的脸蛋,笑吟吟地说:“你这小丫头,还真是爱八卦呢。”
袭香则一脸无畏地回应:“我对萧家的忠心天地可鉴,这种话我只会告诉小姐和夫人。至于其他人,休想从我口中得到半点消息。”
尽管袭香年纪稍长,但依然保持着几分童真与纯朴;而魏知莺,一个拥有二十余岁成熟灵魂的八岁身躯,就像是时间的玩笑,一个穿梭在不同时空的不朽精灵。
奴隶市场并无准入门槛,任何人,不论年龄,只要完成登记便可进入。
袭香掏出佩戴的玉佩给守门的护卫查看,那上面雕刻着将军府的徽记,门卫见状,立刻恭敬地让开道路。
市场内部充斥着嘈杂且市井的气息,魏知莺并不觉得不适,反倒是袭香显得有些害羞,时不时会伸手捂住魏知莺的耳朵以隔绝那些粗鄙的言语。
人潮汹涌,却有序排列,每隔几步便有守卫维持秩序,两个衣着讲究的小女孩夹杂其间,并未引起太多注意。
市场中央设有一个宽敞的高台,台上树立着几座冰冷的铁笼,笼边站立着不同服饰、性别和年龄的奴隶,大多数是正值青春年华的少男少女。
“小姐,请看,这些都是经过严格筛选的优质奴隶。”
袭香踮起脚尖,四处张望:“那些青年男女皆是容貌出众,小姐是否考虑选几位回去充当侍从呢?”
然而,让这样有潜质的青年仅仅作为侍从,似乎是种浪费,不如带到胭脂铺,成为生动的“活招牌”。
她的目光穿梭于众多面孔之间,最终停驻在一个不起眼的角落——倒数第三个笼子里。
笼中困着一个少年,年纪与袭香相近,大约十三四岁。
他的发丝凌乱,脸上覆盖着一层灰尘与脏污,但依稀可见其棱角分明的五官,实属罕见的美少年。
少年双手被沉重的铁链束缚,身上斑驳的鞭痕尚未完全愈合,尽管如此,他眼中仍闪烁着不屈与顽强的光芒,仿佛在无声地对抗着命运的枷锁。
真正吸引魏知莺的,是那少年颈间悬挂的一件物件——一条朴素的皮质项圈,项圈上串着一块断裂的狼牙,仿佛在诉说着一个不为人知的故事。
“各位尊贵的来宾,请务必看准了再出手哦。”
这时,一位身姿袅袅、身着华丽的女子手执折扇,缓缓行至台前,她轻摇折扇,嘴角含笑:“精彩的拍卖会即将开始,您的银票准备好了吗?价高者得,可千万别错过了心仪的宝物。”
女子一侧身,姿态优雅如同风中摇曳的柳枝,柳腰轻摆,带动着周围空气都似乎流转着一丝说不尽的风情:“首先登场的,乃是出身于书香门第的千金,只因父亲一时不慎获罪,便如同璀璨明珠蒙尘,无奈沦落至仆役之列。这位佳人年仅二七,正值豆蔻年华,肌肤细腻犹如初雪,聪慧可人,一眼便知非池中之物。您且看这容颜,这身段,买回去做个小夫人,岂不是最为合适不过的选择?”
语罢,她的双眼仿佛蕴含了万种风情,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笼内的少女,身形娇小,仿佛一朵即将凋零的花,紧紧环抱着双膝,低垂的眼帘下,藏着的是对未知命运的恐惧与迷茫。
她不敢直视底下那一双双贪婪如饿狼般的眼睛,只盼着能有一丝转机,将自己从这绝望之地解救出去。
魏知莺的目光在这场景中游离,最终转向身旁的袭香,低声探询:“这些人的命运,究竟是如何被决定的?又是以何种方式买卖?”
言辞之间,透露出一丝不易察觉的关怀与好奇。
袭香显然对此颇感兴趣,目光在那些待售之人的脸上扫过,带着一丝不经意的玩味:“自然是价高者得,这还用问?”
言罢,她的手随意一挥,仿佛一切皆在掌握之中。
魏知莺眉头微蹙,追问之下语气中多了几分凝重:“那这‘高’字又如何衡量?十两纹银?一百两?还是更甚,一千两?”
她的疑问,如同石子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一圈圈涟漪。
这时,一位身形肥胖的大叔插嘴进来,他肥厚的嘴唇扯出一抹贪婪的笑意:“起拍价不过区区十两,之后每次加价十两,以这几位的姿色与才智,想来不会超过一百五十两。小姑娘,像你这样的年纪,不该来这种地方,你家人可知道你的行踪?”
言毕,眼中闪过一丝不怀好意。
魏知莺面露诚挚,眸中闪烁着坚定:“假设,我是说假设,如果我想赎他们所有人的自由,又该准备多少银两?”
这一问,让周围的人都投来异样的目光,空气仿佛瞬间凝固。
“全都要?”
胖大叔先是一愣,旋即哈哈大笑起来,声音里满是不屑与嘲讽:“那可得好几千两!我看小姑娘你怕是连五两都拿不出来吧?快些回家去吧,别让你的爹娘在家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