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老太太见状,心中虽疼爱万分,但仍愤愤不平:“映蓉怎能算是外人?她身上流淌着魏家的血脉,自是我们的亲人。清墨之事,作为母亲的你,怎可置身事外,毫无担当?”
“担当?”
萧念云的拳头紧握,嘴角勾起一抹冷冽的笑意,眼神如刀锋般犀利,直视魏映蓉,“真正的责任归属,母亲心中难道没有数吗?这些铁证,母亲真的不愿正视吗?”
魏老太太面色一沉,转过头去:“证据?不过是那个孽障为逃脱惩罚而编造的谎言罢了。”
萧念云轻轻一笑,捡起那份至关重要的证据,将目光转向魏栩:“侯爷,您的想法是否也是如此?”
不等魏栩有所回应,萧念云已将证据交给了身旁的袭香,吩咐她逐一诵读。
第一条证据,乃是一份指控清墨仗势欺人且受侯府庇护的诉状,已被官府接纳。
出于对萧家声誉的考量,官府暗中送了一份副本至侯府,意在提示内部自行处理。
受侵害的是一位长期为侯府提供果蔬的农户,只因其女不慎触碰到清墨的衣物,便遭逢厄运,致使双眼失明。
农户的妻子求公理不得,反被清墨指示下人施以惨无人道的酷刑,生活陷入绝望深渊。
“奶奶,您还记得那次前往寒山寺祈福的日子吗?”
魏知莺语气平静,却暗含深意,“府门外未曾清理干净的血迹,实际上是那位农户妻子留下的。当时您下车,清墨就站立于血泊旁,若非您未曾追问,她怎可能至今仍逍遥法外?”
魏老太太的脸庞变得煞白,记忆中的那天,清墨只是轻描淡写地解释为驱逐了一条恶犬。
“那农夫怀抱盲女,背负亡妻遗体,四处哭诉无门,邻里街坊无不知晓,只是奶奶您未曾放在心上罢了。”
第二项证据,源自一名曾在府中为奴后被贩卖的丫鬟口述的证词。
她与清墨一同在老夫人院中担任二等丫鬟。
只因目睹清墨窃取老夫人的珍稀耳环,便被栽赃嫁祸,被迫吞下哑药,最终被驱逐出府,卖给他人。
“她名为云馨,是您亲自赐予的名字。那对耳环名为‘祥云坠’,乃祖父生前宫中所赐,意义非凡。如此珍贵之物,清墨必然不会轻易变卖,而是藏匿于她的房间之中。”
魏老太太使了一个眼神,身旁的老嬷嬷立即快步走向清墨的居所。
片刻之后,老嬷嬷返回,手中紧握的小包裹里,除了老夫人的‘祥云坠’外,还有从老夫人、萧念云以及府中其他人家中偷盗的财物,甚至连韩悦悦的一只精致银手镯也在其中。
这些发现,揭示了清墨不仅是一个家庭的蛀虫,更是惯犯一枚。
魏老太太颜面无存,神色黯淡,声音低沉地询问:“这些事情,你是如何得知的?”
魏知莺显得有些疲惫,随意拉过一把椅子坐下:“是受害者不堪忍受,直接向县衙报案。县衙虽接收了诉状,却碍于身份不敢直接拘捕,只将状纸转交给门房。门房并未上报父亲、母亲或您。我恰巧路过门房,无意间听闻下人们的讨论,便派人秘密调查了一番。”
“是袭香查出来的吗?”
魏知莺的声音中带着一丝疑虑,目光在室内流转,最终落向窗外那抹逐渐沉寂的夜色。
“她一个小丫头片子,哪能挖出这么多事儿?”
他摇了摇头,语气里满是轻蔑。
魏知莺朝门外瞥了一眼,那动作里仿佛藏着千丝万缕的思绪,转而又将视线收回,对在场的人缓缓说道:“我先告知了娘亲,再吩咐管家去暗中查探了一番。”
管家闻言,急忙抹了抹额头因紧张而冒出的细汗,脚步略显匆忙地走进屋内,神色中透着几分不安。
“没提前向老太太禀报,实在是小人的疏忽。这事情牵扯到了人命,还和咱们侯府脱不了干系,我想着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私下便绕去了县衙打听消息。幸好我多嘴问了一句,不然此刻县令大人恐怕已经领着差役上门了。这事儿现在闹得沸沸扬扬,连御史台的大人物都已耳闻,若再置之不理,恐怕咱们侯爷的名头上会被人参上一本。”
“一个小小的县令,竟也敢来找咱们侯府的茬。”
魏老太太猛地一拍桌面,那声音在这静谧的房间内显得格外突兀,怒意如同烈火般燃烧。
“简直是反了天了!”
管家见状,抿了抿嘴唇,眼神中闪过一丝精明,偷偷给魏老太太递了个眼色,压低声音解释:“那位县令虽然表面上不起眼,可他却是荣阳郡主的夫君,成王殿下的亲女婿啊。”
魏老太太闻言,脸上掠过一抹惊诧,旋即回过神来,连忙说道:“都怪那门房办事不力,差点给我们侯府引来滔天大祸。清墨呢?把她交给官府处置,无论生死,此事就算了结了。”
自从嬷嬷拎着那些赃物踏入这间屋子里,魏老太太对清墨的命运似乎就已经失去了兴趣。
魏知莺化险为夷的消息如同锋利的针一般,刺痛了魏映蓉的心。
原计划借清墨之事让魏知莺尝尝苦头,却未料到……
魏知莺的运气竟然如此之好。
她的手指无意识中加大了在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