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知莺轻轻挽住萧念云的手臂,语气缓慢而沉重,仿佛在揭开一段尘封的往事:“十年前,咱们侯府遭遇危机,为了自救曾试图与萧家联姻。韩悦悦却为了个人利益,选择嫁给了富商胡德文,并一同迁往西岭。这段婚姻并不受胡家长辈待见,直到韩悦悦搭上了某个有权有势的人物。”
“有权势的人物?”
萧念云心念一动,想到了魏栩,神色不由一黯。
魏知莺见状,连忙解释:“并非父亲大人,那时候他正忙于筹备与母亲的大婚,哪里有暇顾及韩悦悦之事?”
她微微一笑,继续说道,“母亲可还记得与父亲初次相遇的情形?那次所谓的山贼袭击,其实都是父亲精心安排的一场戏。”
“莺儿?!”
萧念云惊讶不已,不敢相信这背后的曲折与深意。
“这些事情,大多是从旁人口中得知的零碎信息,未经证实,不足为信。”
萧念云细细品味这段过往,感到事事充满了疑点与诡异。
一个流落民间的贵族后裔,为何会在距离京城不远的地方莫名其妙地出现,并且恰好赶上了盗匪的劫掠?
“父亲那次前往西岭,背后同样隐藏着玄机。”
魏知莺悠闲地磕着瓜子,漫不经心地叙述着,“母亲可还记得,父亲去西岭的目的究竟是什么?”
萧念云思索片刻,回忆道:“当时西岭发生了洪水灾害,皇上命他前去救灾,负责押送救援物资,是由一位工部的高官推荐的。”
“母亲可记得那位推荐人是谁?”
“那人是工部的副职,事情一办完便告老还乡了。”
“此人与齐顺王关系密切,韩悦悦后来遇到的贵人正是齐顺王。胡家与齐顺王府之间颇有渊源,时常有往来,彼此帮助。”
话音刚落,管家急匆匆地跑进来,汇报说门外已经乱成一团,催促萧念云赶紧出去看看。
胡家的老夫人虽然不认识魏栩,但她对韩悦悦却印象深刻。
一看见韩悦悦的身影,老夫人双眼瞬间泛红,没等韩悦悦开口,便怀抱灵牌冲上前。
韩悦悦吓得脸色煞白,本能地躲向魏栩,魏栩迅速上前,稳稳当当地在众人面前扶住了她。
胡家老夫人扑了个空,连同手中的灵牌一起跌倒在冰冷的石阶上,脸颊上留下一道道血痕。
萧念云拉着魏知莺走出门,只见胡魏两家的仆人们已经扭打在一起,场面混乱不堪,就连都尉府的差役也被这阵仗惊动了。
胡德文的棺柩被推翻在地,棺盖半掩,散发着一股令人作呕的腐败气息。
胡老太太搂着灵牌嚎啕大哭,声嘶力竭:“老天爷啊,给个公道吧!这个与人通奸,联手害死我丈夫的韩悦悦,定要将她绳之以法!”
她的哭喊声在空中回荡,带着无尽的悲伤与愤慨。
魏栩身形微僵,眉宇间闪过一抹错愕,连忙推开身旁的韩悦悦,声线不由自主地提高,带着不容置疑的严厉:“何方来的泼辣妇人,在此喧哗扰民?!”
话语间,他目光锐利地扫视四周,试图从人群中寻找到能解释这一突发状况的线索。
胡老太的手指微微颤抖,擦拭着脸颊上的斑驳血痕,强撑起瘦弱的身躯,手中的灵牌因激动而微微摇晃。
她那布满岁月痕迹的面容上写满了坚定与悲愤,毅然举起那块承载着无尽哀伤的灵牌,字字铿锵地道:“我儿胡德文与韩悦悦,乃是堂堂正正经由官府登记,拜堂成亲的夫妇。我儿无辜惨遭横祸,而那原该为他守节的妻,却整日与你,魏栩大人,形影不离,连诞下的孩儿皆随你魏姓。试问,你如何能说与我儿的不幸,以及我儿媳的行为全无关联?”
此言一出,四周围观的百姓顿时交头接耳,议论声此起彼伏,宛如一阵阵秋风掠过麦田,泛起层层波澜。
魏栩的面色在瞬间变得阴晴不定,他转而紧盯着韩悦悦,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迫切与质疑,语气紧迫地询问缘由。
韩悦悦的眼眸如同受惊的小鹿般闪烁不定,躲避着胡老太那质问的目光,仅是支吾着说道:“我不识此人,许是来生事的吧。”
语毕,她试图寻找一个合理的解释来摆脱这突如其来的困境。
正当魏栩欲向旁边侍立的都尉府差役求助之际,眼角的余光却无意中捕捉到了远处的萧念云,他旋即改变方向,快步向她走去。
“云娘怎会在此?你的身体尚未完全康复啊。”
魏栩的话语中饱含关切,一边说着,一边自然而然地将萧念云拥入怀中,姿态亲昵,似乎要向众人展示一幅恩爱夫妻的画卷。
他提高嗓音,声如钟鸣:“无论各位是何方神圣,听好了,这位才是我的正室,安国大将军萧德江的掌上明珠。”
胡老太怀抱灵牌,蹒跚向前,几近逼至魏栩身前,声音里夹杂着哀求与不甘:“原来是萧老将军的千金!我非有意在侯府门前生事,只是我儿死得不明不白,而我的儿媳却与魏侯爷关系暧昧。望夫人能主持公道,为我那苦命的儿子讨回一个说法。”
“侯爷,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萧念云一边轻声询问,一边示意丫鬟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