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胜利笑道:“我打听啥呀,这丫头特能吃苦,而且文绉绉的脾气特好,逆来顺受,从来不发脾气,你要是真想娶,回头找个媒婆上门去说亲不就行了。”
陆东升没搭理张胜利,看了眼绑在树上的宋敏,眉头皱了皱。
张胜利道:“苏樱这丫头命苦,酗酒无能的爹,恶毒的后妈,不同父不同母的继姐,现在又摊上个搞破鞋的未婚夫,真是惨啊。”
话音刚落,苏樱像是有感应似的,一双眸子扫射过去,张胜利到嘴边的后话瞬间噎住。
糟糕,这丫头不会听到了吧?
陆东升在张胜利小腿上踹了一脚:“去帮她。”
张胜利一脸嫌弃:“你看上的人,还是得你上。”
陆东升勾唇一笑,大步朝着不远处一帮人走去。
田翠芬这会儿泼妇骂街,要不是被村里人拦着,板砖早就招呼到苏樱身上了。
很快村支书带着几个人着急忙慌从不远处来了。
村支书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蓝色军工装,戴着一顶掉色带着毛边的军帽,手里还拿着一根包浆的旱烟杆。
来的路上,他已经知道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情,他黑着一张脸,低吼道:“胡闹,怎么把人绑到这里来了,赶紧给我带走。”
他脸上挂不住,自己就这么一个儿子,真是仙人的脸都被丢尽了。
几个队长赶紧将两人从大槐树上解下来,村支书看到苏樱,大步朝着苏樱走过来。
这丫头是个好的,看着瘦小无力,但在村里这帮丫头里面,上得厅堂下得厨房,还真没一个人干活能比得过这丫头,吃得少干得多,这要是给自己儿子娶回家,简直就是找了个划算的苦力。
这小身板能生还好,要是以后不能生,赶走了再给自己儿子娶一个就是了。
但是这个宋敏就不一样,她勾搭上自己儿子,还不是想让他推荐她去上大学?
笑话,他们要是真的结婚了,这上大学的名额就更不能给她,万一她进城不回来,到时候他儿子不就是光棍了吗?
再说,城里来的女人,除了长得好看一无是处,娇滴滴的肩不能扛手不能提,要她干嘛?
村支书心里这么想着,但面上愁眉苦脸道:“樱子啊,今天这事是个误会,你别难受,我先带这小兔崽子回去好好收拾一下,回头让他来跟你道歉,你看成不?”
成不?肯定不成。
“叔,这婚我不结了,我苏樱是好欺负,但是这种没有道德没有底线的人,我苏樱是不会嫁的。
叔,你们拿了多少彩礼,拿给谁了我可没看见,谁拿的钱,你就让谁把钱还给你。
你们要是逼我嫁给江小飞,我苏樱就穿着红衣吊死在面前这棵大槐树上,一辈子缠着你们,我说到做到。”
一旁人一阵唏嘘:“这丫头这是怎么了?平时一句话都不会多说,今天怎么跟狐仙上身了一样?”
“就是说啊。”
不远处,陆东升听到这话脚步一顿,在一旁看得津津有味,呦,今天看来看走眼了,这小丫头原来不是小白兔,还是只刺猬。
不错不错,有意思。
随后跟上来的张胜利看他笑得意味深长,也忍不住勾唇一笑,故意道:“赶紧的,不然你媳妇该跑了。”
陆东升嘴角的笑一僵,严肃道:“谁媳妇跑了?老子还没媳妇呢。”
张胜利本来是想把宋敏介绍给他的,现在好了,这家伙看上别人了。
他自己也还没对象,他可真是皇帝不急太监急。
陆东升的目光再次落在苏樱身上,他倒觉得,这小丫头相当不错,要真取个软柿子回家,那生活有啥意思?
村支书一听苏樱铁了心不嫁,变脸比翻书还快。
“哼,你说不嫁就不嫁,那你得让你爹和你后妈把三百块钱彩礼钱拿出来,不然你不嫁也得嫁。”
进去大槐树后面大队穿好衣服的江小飞听到这话冲了出来,扬着胳膊叫嚣道:“爸,这女人瘦不拉几跟猴子一样,她不想嫁我也不想娶,你们要是再逼我,我就跟小敏两人喝耗子药,到时候你就断子绝孙了。”
苏樱嘴角抽了下,这可真是江大海的好大儿啊,作者当初塑造这个人物时,是怀着什么样的心思给那么好的樱子安排了个这么没脑子的男人?
真是欠打!
院子里,已经穿戴整洁的宋敏听到这话眼底闪过一丝嫌弃。
要不是尽早想回城,她怎么可能勾引江小飞这个蠢货,她想着先勾搭上他,到时候再让他给当支书的爹说一声,好推荐她去上大学,谁知道两人刚钻进草垛里没一会儿,就被村里人给逮了个正着。
反正她现在已经没脸了,还要脸干什么?
这个蠢货,想死他自己去死,她才不会跟着它吞耗子药呢,俗话说得好,好死不如赖活着。
田翠芬裤子的屁股蛋上湿哒哒的,这会儿散发着一股子臭味,她一听到手的三百块钱眼睁睁要飞了,气得脸红脖子粗。
“婚可以退,但彩礼我们可不退,是你们儿子先干不要脸的事儿,我们家可没干缺德事儿,你们真要钱,就找苏樱这个赔钱货要去。”
苏樱气得刚想撸起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