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际泛白,清晨的风有些凉飕飕的,而郁卿舟已经在长春宫廊下足足两个时辰。 偶尔听见殿内传来咳嗽声,郁卿舟的心也跟着紧了紧。 忽然门嘎吱一声开了,他立即抬头寻声看了过去:“母后怎么样了?” “太子殿下不必担心,娘娘的伤已经稳定了。”嬷嬷挡在了门口,拦住了他的去路。 郁卿舟疑惑望着她。 “皇上吩咐了,不许任何人探视皇后娘娘,殿下若是要见,不如去求了圣谕来。” 嬷嬷转过身就将屋子关得严严实实,隔绝了郁卿舟的视线。 他站在廊下片刻,额头青筋暴跳,近日也不知怎么诸事不顺,明明是他算计季贵妃母子,却反而被季贵妃母子反过来算计了。 一想到勤王,他沉着脸立即转过身大步流星的朝着议政殿方向赶去,两日前在边关的小树林内,他差一点点就活捉了楚玄知跟姜云絮,千钧一发之际来了一群黑衣人缠住他的人,硬生生的放走了这几人。 郁卿舟虽没有看清黑衣人的脸,但看着黑衣人的身影有些熟悉,下意识的就怀疑上了勤王。 所以郁卿舟快马加鞭的赶回来,这一路上也没停歇,他倒要瞧瞧勤王在不在京城内。 “太子这么早就来请安了?” 一道熟悉的声音由远及近的传入耳中,郁卿舟脸色蓦然一沉,转过头看向了一身棕色长袍的勤王。 “勤王?” 勤王忍不住打了个哈欠,睡眼朦胧地示意手中的红盒子:“昨儿太医说母妃已经脱离危险了,这要多亏了皇后娘娘的血救了母妃及腹中胎儿,所以我奉母妃的命令来给皇后娘娘送些补品补一补身子。” 郁卿舟闻言脸色越发阴沉,拳头也不自觉的攥紧,得了便宜还卖乖,凤皇后要是知道这东西是季贵妃送的,还不得气死了。 “不必了,母后身子虚弱不宜打搅,这个就留给季贵妃自己吃吧。”郁卿舟拦住了去路,眯着眼上下打量起勤王。 个子也差不多,若是挡住了半张脸…… “母妃怕是用不着这些补血之物,都是最上等的药材,丢了也怪可惜的。” 勤王笑眯眯的回应,一双牲畜无害的眼神毫无杀气,和那日在小树林的又不太一样。 “勤王这几日一直在宫里?”郁卿舟仔细的观察着勤王的眼神变化,试图能从其中看出些什么来。 “倒也不是,只是两日日来的频了些,时隔多年父皇好不容易派给我任务,追查陵颐皇帝的行踪,我哪能坐以待毙呢?”勤王一本正经地说。 两个人站在凉亭中,各自对望,一黑一棕,一个谈笑风生一个肃穆威严,虽气势不一样,却也在暗暗较劲,互不相让。 “这几日你不在京城?”郁卿舟再次质问。 勤王好奇的反问:“太子为何这么说?” 见他不肯直接说,郁卿舟只好放弃追问,有些事打听也能知道结果,于是说:“没什么,随便问问。” “我昨儿晚上才入宫,一会就出宫了,太子要不要一起?”勤王一副没心没肺的样子。 “道不同,勤王请随意。” 说罢,郁卿舟拂袖而去,同时使了个眼色叫人去查这两日勤王的行踪,如果勤王真的是昨晚就入宫了,那小树林的黑衣人绝对不是勤王,他不可能比自己快。 走了几步又惊觉不对,那个黑色身影怎么瞧和勤王很像,人一旦有了怀疑的种子,就会下意识地定下真相。 郁卿舟又飞快地折返回来,突然对着勤王大打出手,勤王猝不及防地挨了一掌,整个身子就像是破碎的风筝直垂落在地。 “噗!”勤王趴在地上呕出血,手里的补药也应声落地,被甩了出来,碎成一地残渣。 “太子!”南阳帝从不远处赶来,刚才这一幕他尽收眼底,怒火在不断地往上攀升,又气又怒地盯着郁卿舟:“谁给你的胆子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对勤王出手?” 郁卿舟的瞳孔猛然一缩,惊讶这个时候南阳帝怎么会来,刚才他只是要试探勤王会不会武术罢了,可勤王居然没有还手。 他可记得勤王闯荡江湖多年,是会武功的,但此次为何勤王没有出手回击,让他十分意外。 “父皇,儿臣……” “父皇,儿臣没事,皇后娘娘深受重伤还救了母妃和腹中孩子,儿臣挨了这一掌也是应该的,怪儿臣无能没有及时找到幕后凶手,儿臣听说皇后娘娘刚刚脱离危险……”勤王随意的伸手擦了擦嘴角的血迹,麻溜地撑着半个身子站起来,一副人畜无害地站在了南阳帝身后,嘀咕道:“就是可惜了这大补的药。” 郁卿舟拧眉看着勤王这幅小人嘴脸,他辩解道:“父皇,儿臣只是想试探勤王的武功如何,因为儿臣前几日已经追到了可疑之人,但临时被一群黑衣人捣乱,所以放跑了人。” “太子这是怀疑我?”勤王伸手指了指自己,惊讶的张大嘴。 这一嗓子喊的南阳帝眉心一紧,没好气瞪着勤王,吓得勤王缩了缩脖子:“儿臣不是故意的,只是……只是有些好笑,是太子太抬举儿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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