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她背黑锅?这还真是没有道理。
秦朗负手而立,等着席云知过来哭着求饶。
哼,如果她不跪下来好好求自己,并且自荐枕席,自愿做他外室才能勉强原谅她的肆意妄为。
从今往后,护国公府的一切资源必须听他调遣。
一个闺阁女子不知天高地厚,倒反天罡,不惩罚一二翻了天。
秦朗微微抬着下巴,神情俾睨地瞧着她。
预想当中的哭泣没有,求饶也没有,甚至连个眼神都没有。
这与他预想当中的不一样,不由得蹙眉,“席云知,你难道就不怕吗?”
女子就是女子,眼力见不够,已经被皇上盯上了还敢如此肆意妄为。
就不怕惹怒了皇上,来个满门抄家吗?
席云知此时抬起了头,诧异地看着他:“你怎么还没走?”
正在给裴玄抠耳朵的她,根本没有注意秦朗逼逼叨叨说的什么。
这一抬头,人还跟根柱子似的戳在这里。
秦朗硬是被气了个倒仰,伸出手颤颤巍巍地指着她:“席云知你别后悔,别求着我!”
冷哼一声后,甩袖离开,他实在受不了席云知对自己的冷漠。
走到山涧小路上,时不时就有灾民从他身边走过,每个人都在讨论着席云知。
秦朗心情非常的暴躁,这与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
有一种自己这个官员可有可无,如果朝廷还不能再派粮过来,恐怕他这个官员连说话的地方都没有了。
一连五六封信件送往京城,明明只有三百多里的距离,却迟迟没有送来粮草。
与民同食这句话不是说说而已。
这么多的难民,席云知每天只发粥两次。
早晚各一次,一百多个粥棚同时施粥。
朝阳郡主比刚来的时候要沉默许多,每天起来就开始组织发粥的事情。
席云知让她把粥棚管理好,顺便还要雇佣妇人来一起帮忙煮粥,劈柴等等事情。
别看只有这么一点事情,却已经耗费了她全部的精力。
席云知却每天都在山顶上眺望远方,不知道在观察着什么。
“墨玉,墨竹,你们看那边!”
众人随着她所指的方向望去顿时惊得目瞪口呆,说话都不利索了。
“山,山塌了——”
随即从远方传来震耳欲聋的声音,整片天地都好似在动摇。
远处翠绿的山峦大面积坍塌,露出一片片的黑黄色的土地。
巨石翻滚,挡住了山路,随即又被大量的山体掩埋。
细看之下脸色纷纷苍白,那些哪里是泥土,而是泥石流。
几乎片刻时间摧枯拉朽般地摧毁周围的一切。
山村瞬间夷为平地。
田地瞬间变为泥沼。
这时候百姓们也发现了,跪在地上崩溃的大哭,他们的家园没有了。
有的人却在劫后余生。
因为乌镇,被掩埋了大半——
那些城中的富户们争先恐后地逃跑,丢盔弃甲看起来十分狼狈。
秦朗站在人群中看着正在安抚百姓们的席云知心中百感交集。
她来到这里是因为早就预料到会有山洪暴发吗?
垂下头,低声轻笑,“还说对自己不爱,实际上默默为他做了这么多事。”
“不就是怕他办事不力会被责罚吗?如此心意他领了就是。”
整理一番有些空荡荡的官袍,大步上前。
“席云知,这次你做得很好,回京我会向陛下给你请功。”总算说了一句人话。
当然席云知没有理会这个人,安排身边的人开始进行人员分批管理。
如今人口太多,不隔离管理根本不好整。
需要男女分开管理。
男人要用劳动力来换取粮食,而女人们负责后勤和带好孩子免得孩子丢失。
秦朗见自己被忽视,刚涌上来的喜悦又重新被懊恼淹没。
“席云知,你不要觉得自己有点功劳就目中无人,你别忘了这次赈灾的人是本官!不是你这个闺阁女眷!”
被女人踩着超越是一件十分不能接受的事情,眉头就没有松开过。
而跟在她身边的白软软一直沉默不语,却死死的盯着席云知头顶上的发簪。
这东西明明是原身的,为何会在席云知身上?
而且她有种预感,这个东西对自己十分重要,几乎是有种疯狂的执念。
若不是克制,她都会立即冲上前去把那根发簪抢夺过来。
席云知安排许久,才发现秦朗在那里鬼叫。
“啊?秦大人您在说什么?本王妃没有听见,要不你再重复一次?”
白软软这么炙热的眼神,席云知早就感觉到了。
再次忽略掉秦朗,对白软软温和一笑:“白姑娘你一直盯着我看是怎么了?”
她眼神炙热地看着她的发髻:“请问王妃您头上的发簪是哪里来的?它与我母亲的遗物一模一样。”
白软软就差说一句,席云知你怎么偷我娘的遗物。
席云知后知后觉,恍然大悟:“你是说这根发簪啊。”
“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