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想到这才刚出京城,这帮人就敢给席云知下马威。
句句不提威胁,却句句都是威胁。
好像只要她存在,这场仗就注定打不赢一样。
席云知看向中郎将,目光微冷,唇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意。
“卢大人,您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你是在说本王妃会拖累战事吗?”
看他们一副趾高气扬,瞧不起女人的样子,就心里不爽。
从马车上跳了下来,手里拖着她那九环镰刀,发出苍啷啷的声音。
“中郎将大人说话这般狂妄,想必武功是不在话下,不如,与本王妃比试比试?”
中郎将卢溪根本没有把她放在眼里,看她细胳膊细腿,随随便便一用力就能掰断的模样,眼里划过一抹鄙夷。
嘴上说的却是另外一番话。
“王妃,下官没有这个意思,是你误会了。”
他望着一眼看不到头的车队,眉头拧起:“王妃,您看您这家大业大的,这么多车辆无法快速行军,别到时候这些东西都跑丢了,影响到您的生活就不好了。”
“对呀,对呀,卢大人这番话都是为了王妃您好,您一个弱女子自然不懂行军打仗的事,不如就交给我们这些粗人好了。”
怀远将军一直在边上拱火捧哏,给泸溪搭台子。
其他的官员也纷纷围了过来,不由得一起劝说。
翻来覆去都是那句话,你一个弱女子只是负责调查案件,何必非得跟他们一起急行军呢?
席云知勾起唇角,眼中冷芒凌厉,视线划过众人。
“诸位的记性不好,那本王妃也不介意提醒你们一下,本王妃从小生活在边城,生活在军队之中,十三岁之后才回到这京城,不知诸位是哪里来的信心,觉得本王妃不能与军队一同出发?”
众人这才想起来,席云知是出身护国公府,而护国公府最厉害的两个男人葬身在了边城。
那两个人死得太久,他们无论多么的骁勇善战,驰骋沙场,都让人逐渐遗忘,忘了他们的功绩,忘了面前的人是他们的遗孤。
所以他们联合起来,一起欺负席云知丝毫没有压力。
提到那两个人。
卢溪不说话了,保持着沉默。
好似在思索着什么。
若不是即将开战,席云知真的想与他比试一场,但怕自己一时失手将人打残。
还未开战,自己便损失一员大将。这点对她来讲有点得不偿失。
见双方剑拔弩张时,孙铭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他们可以不服从席云知,但不能不服从孙铭。
“停在这里干什么?不知道军事紧急吗?”
孙铭的眼神凌厉上下打量着那些武将。
“怎么?你们是在为难王妃吗?”
一语击破他们的小心思。
怀远将军李猛抓了抓自己的后脑勺,笑嘻嘻的。
“孙大人,您说这是什么话?我们当然没有为难王妃,我们这都是为她好,一个娘们……弱女子上什么战场?”
说话一不小心秃了口了,差点把娘们儿两字说了出来。
“李猛,管好你的嘴,小心本官参你一本!”
孙铭朝着王妃行了一礼。“王妃,您……”
“孙大人,本王妃准备弃马车,驾马匹与他们一路骑行,尽快赶到岭北!”
席云知本来早就有这个打算,这些马车上的物资是为了打仗之后有人受伤,以免医疗不够的情况发生。
毕竟朝廷给的东西就那么多,想要更多的东西只能自己想办法。
孙铭神情一愣。
“王妃这不妥吧?”
他可记着老父亲的话,王妃可不能出事啊。
席云知没有理会他的担忧,拉过马车上的裴玄,翻身上马。
卢溪见到她拉着成安王一同乘上马匹时,眉头不由自主地皱了起来。
语气也开始不耐烦起来,“王妃休要胡闹,战场不是你胡乱玩闹的地方。也不是你谈情说爱的地儿,就算你想要与军队一同急行,但你带个傻王是怎么回事?”
本来席云知并不想与他过多计较。
抓紧走就完事儿了。
没想到他一而再再而三地吹毛求疵。
席云知看了一眼身边的裴玄朝着他点点头,然后指向卢溪。
“裴玄给我打他!”
坐在马匹上的裴玄,听到命令顿时跳下马匹,冲到了卢溪面前。
看见他冲过来时,卢溪的眼底划过一丝不耐。
“王爷对不住了,若是给您打哭了,可不要哭唧唧的告状呀!”
声音里充满了调戏与戏谑,就差直说,别回家找媳妇儿哭鼻子了。
很快他就后悔了说刚刚的那句话。
所有人都忘记了一点,裴玄他是傻了,但他不代表忘记了武功。
练了一辈子的武功,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
虽然他们没有拿着武器,但仅凭拳脚就已经让卢溪无法抵挡。
裴玄好像心中憋着一口气,拳拳到肉招招狠戾,打得卢溪苦不堪言。
节节败退之时,还不能说出认输的话。
若是现在还认输,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