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云飞怎么都没有想到,白卿就是一个疯子。
果然能跟傻王席云知他们,在一起玩儿的人都不会是正常人。
为了自己的小命着想,他也不敢再玩弯弯绕指,能快速地将人带离地下通道上到地面。
席云知没有想到这地下通道竟然通到平阳城内,而且出口是在城主府。
与裴玄对视,两人不由得暗暗心惊。
看来这西戎人早就狼子野心筹谋已久。
两人不动声色跟随在白卿的身后。
更让人心惊的是韩云飞对城主府的地形了如指掌,不需要任何人带领,他直接带着白卿他们走到了内院。
没想到韩云飞刚刚踏进门槛,就被一个茶杯砸在了脑袋上。
“操你娘的,让你他妈的带人来,你磨磨唧唧的这么久是想要死吗?”
韩云飞一时没有防备,被砸了个正着额角处,鲜血淋漓,瞬间就染红了半边脸。
他立刻低下了头,朝着西戎人行了个礼:“对不起,路上耽搁了,我来晚了。”
虽然被打,仍旧面色不显,语气平淡不卑不亢,把自己摆在一个平等的位置上,怎么看他都与这西戎人。
其实席云知一直都觉得韩云飞很奇怪,明明是接受了命令,带着白卿他们来救治秦王。
可是他又带着他们在地下通道内转了两天,到底是想要他活还是想要让他死呢?
紫袍的西戎人,十分暴躁地站了起来,越过韩云飞看向他的身后。
眼神如鹰隼一般,凌厉地划过他们每一张脸。
最后落在了白卿的脸上,耐着性子缓和了语气道:“这位就是白神医吧,您快里边请!”
从他对白卿的态度来看,他们对这个秦王十分重视。
席云知跟随白卿想要进入房间时却被人拦下。
白卿拧着眉,情绪已经不耐烦到极致:“你们到底治不治?一个个地磨磨唧唧,烦不烦?”
此时的神医与传说中的截然不同,他的双眸赤红,眼底青黑,十分疲惫,而且整个人看起来就异常的暴躁。
柔顺的长发,此刻乱糟糟地披在身后,像是一头炸了毛的狮子,想要咬死身边的所有人。
西戎人就算是再见多识广,也从来没有见过如此这么暴躁的人,一言不合就翻车了,还能不能好好相处了?
“请问白神医他们都是什么人?”
紫袍的西戎人对他们抱有敌意,警惕性很高,生怕他们是来害秦王的。
席云知却觉得他这种警惕十分搞笑,他们能跟着白卿一同来到这里,他们不进去就害不了秦王了?
这些人到底有多看低白卿啊?
知不知道什么叫医毒不分家?
很多时候医者的毒术要远远超过医术,毕竟毒素只是想要人死就可以,可比医术要让人活难得多。
“他们能跟我来,你说是谁?啊?你说这些人能是谁?这些都是你爹!”
白卿十分平等的要撞死每一个人,看见人就暴躁,甚至有一种想要把这西戎人暴揍一顿。
就算西戎人的脾气再好,也有些扛不住他的阴晴不定。
这时白明雪走了上来,她的神情宁静,眉眼温柔,周身都散发着一股无法言说的宁静气质。
“阿卿,怎么又生气了?姑姑在这里……”
她的声音轻柔带有神奇的安抚力,拉着白卿的衣袖轻轻摇晃,像是在撒娇,又像是在祈求。
白明雪踮着脚抬起手抚摸他的头顶,一点点将他暴躁的毛发安抚下去,就像是在抚摸一只发怒的大猫。
“这位大人真是对不住了,我家白卿对地下通道有阴影,这不是韩城主带我们在地下城走了两天吗?所以我家白卿的情绪十分不稳定,为了大家的安全还是不要再惹他的好!”
白明雪说的话句句有理,又摆在明面上,给韩云飞挖坑,上眼药。
鬼知道在地下里走了两天是什么滋味,那种压抑黑暗,潮湿的空气憋闷,就算是正常人也无法忍受。
而且他们在这地下通道里十分的不方便,尤其她和席云知是女子,想要如厕,都有一种被人监视的感觉。
这若是还不记仇,那她可就是圣母了。
紫袍西戎人顿时眉眼阴鸷,扫向了一旁角落里的韩云飞,让他请神医,结果他把神医搞得疯疯癫癫,三十万两白银他都花出去了,现在让他怎么办?
看着白卿如此暴躁危险,他连一句说我不治了,退钱都不敢。
紫袍西戎人对自己的武功很有自知之明,在绝对的高手面前,他的那点武功什么都不是。
有的人可能会说平阳城内这么多士兵,难道还抓不住他们吗?
能啊,能抓住又能如何呢?
近距离之下,在高手面前都是蝼蚁,他死了就算抓到白卿又有何意义?
不得不说,这紫袍人的思想觉悟就是高。
他缓解了自己的情绪,逼迫自己扯出一个微笑。
“这位姑娘,想必也是神医谷的人,鄙人赫连城,请问姑娘大名?”
这西戎人真是看人下菜,进门的时候高傲得不行,也不自报家门。
现在倒好,主动报上家门不说,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