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特助看老板有些慌张的样子,也跟了上来,
“沈总,有事要出去吗?”
沈知砚:“让司机把车开过来。”
杨特助也没再多话,跟在他身后联系司机。
沈知砚继续拿着手机问对面的人,“他们怎么会突然过去?”
时鸢回来这段时间,除了姜老太太寿宴那天,沈知砚就没有看到时鸢和姜川和苏槿月同时出现过。
沈知砚和时鸢住在一起这段时间,她总会提起姜老太太,也时常给她打电话。
但是姜川和苏瑾月一次都没有。
今天他们怎么会突然去了时鸢的家里?
有消息进来,乔妍开了免提继续答道:
“具体的我也不太清楚。”
“你去时鸢家要多久?”
沈知砚进了电梯:“十几分钟。”
乔妍思索一阵,缓缓吐出一口气,“足够了,让你司机开车,你之前不是让陈鹤一问我时鸢的事情吗,我跟你说。”
“稍等,我待会儿用我助理的电话给你打回去。”
他现在的电话不能一直占线,要是时鸢给他打过来没接到就不好了。
杨特助在旁边听到,迅速把手机解锁给他递了过去。
上了车,沈知砚跟司机说了目的地,拿着杨特助的手机拨给了乔妍。
乔妍很快接通,听到他那边车子启动的声音,问道:
“你上车了?”
沈知砚另一只手在给时鸢打电话,闻言答道:
“嗯,司机在开车。”
时鸢的电话能打通,但是没人接。
乔妍那边已经开始说起来自己和时鸢的相遇。
乔妍和时鸢是在五年前的一个冬天认识的。
就是时鸢出国的当天。
那天乔妍跟着导师和他带的几个学生到海边写生。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本来大家都不愿意来。
但是导师态度强硬,并说出了:
“人家都能为艺术献身,你们连为艺术挨个冻都不行,怎么可能成功!”
这种话。
最后大家都在导师的淫威下,里三层外三层地裹着羽绒服到了海边。
当然他们的导师也一起去了。
刚开始其实都还好,穿得多,还算暖和,画笔也还能握住。
后来海风越来越大,大家的手都吹麻了。
他们那导师估计也是觉得冷了,让大家先回去,天气好一些再来。
但是乔妍就是个犟种,加上当时她灵感也来了,非要留在那里画完。
最后大家都走了,就留乔妍一个人。
少了那些聒噪的同学们,加上天气冷,海边根本没人,顿时安静了不少。
乔妍也越画越起劲。
大概半个小时后,乔妍也熬不住了,实在是太冷了,起身收拾东西离开。
时鸢就是这个时候来的。
零下十几度的天气,海边除了乔妍这种倔驴,连个鬼都没有,
乔妍很快就注意到了时鸢,因为她真的太奇怪了。
她当时身上就穿了一件薄薄的风衣,还拉着一个行李箱。
而且时鸢长得很漂亮,她美的和当时的大海感觉都不在一个图层。
不过她当时的情绪看起来却和那时的海很相似。
萧瑟中透着一股浓重的悲伤。
乔妍突然就不急着走了,反正这海边现在也不止她一个犟种。
她还抽出了一张新的画纸,想把时鸢画下来。
时鸢在海边站了很久,久到乔妍面前的那张素描都画好了四分之三时,她拿出手机打了个电话。
电话说了不到一分钟,她就一个人直愣愣地朝海里走了。
如果不是乔妍当时一直看着她,她真以为她中邪了呢。
乔妍看她不管不顾地往海里走,拼命喊她,也没反应。
她当时才反应过来,她不是来看海的。
她可能是来寻死的。
也是,零下十几度的天气,傻子才来海边吹风呢。
乔妍见喊她没反应,海边也没人,咬咬牙把身上的羽绒服脱了,冲进海水了。
她现在还记得那海水的温度,冷的刺骨。
时鸢整个人快淹没在海里时,乔妍还没追上她,但是她自己腿抽筋了。
冰冷的海水加上疼得不行的腿,她自己很快就没了力气,沉下去喝了好几口海水。
时鸢当时整个人已经闭着眼睛沉下去了。
乔妍在原地绝望得很,挣扎中看到在岸上画画时怕丢,戴在手腕上的纸胶带。
摘下来,瞄准时鸢,丢了过去。
她这会儿,已经不是想救她了,是想时鸢睁开眼睛救救她。
所幸她的准头不错,胶带正好砸中了时鸢的脸。
时鸢眼睛睁开,乔妍朝她挥手吸引她的注意力。
她盯着乔妍看了好一会儿,就在乔妍自己都绝望的时候,时鸢突然有了动作。
她朝乔妍游了过去,拽着她往岸上走,一路把她拖回了岸上。
零下十几度的海边,两个女人躺在沙滩上,一个已经崩溃大哭,嘴里嚎着,
“呜呜呜呜,差点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