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儿,她也顾不得许多,几步进了院中。
此刻,穆芷青还坐在院中。
一看到她,先是愣了愣,回过神来有些无语地叹了一口气。
穆婉儿可真是越来越沉不住气了,刚刚被当众打了脸,还没有长记性。
这么快就又凑了上来,看来林锦绣那一巴掌打得还是不够重啊!
“姐姐突然来访,是想来我这里讨一杯春茶喝吗?”
“什么春茶不春茶的,一股子难闻的味道。”
穆婉儿用手帕掩住自己的鼻端,故作不经意道:“我刚才怎么见到太傅嫡女脸色非常不好看地从你这里出去了呢?”
“该不会是你又惹人家生气了吧?”
说到最后,她的语气中明显带上了兴奋。
可闻言,穆芷青却淡淡扫了她一眼,那副表情就像是在看傻子一般。
穆婉儿霎时被激怒:“不说话是什么意思,惹怒了态度嫡女,你知道会承担多大的代价吗?”
“你怎么知道一定是我惹怒了林大小姐,难道不能是因为她来我这里抱怨你的不好,导致心情越来越差的吗?”
穆芷青嗤笑了一声,语气中带上了几分戏谑:“毕竟,谁看到想要杀了自己的人都不会开心吧?”
“你……”
那日在马车上被江氏狠狠教训了一番,穆婉儿现在最忌讳的就是听人提到这件事,闻言,当即涨红了脸,好半天憋不出一句像样的话来。
“既然姐姐无话可说,那就先走吧,刚才招待了林小姐一番,我也有些累了。”
看她无能狂怒的模样,穆芷青脸上笑意越盛。
“穆芷青,你别得意,我就不信了你次次都有这么好的运气。”
猛地一拍桌子,穆婉儿咬牙切齿地留下一句话,随即再也控制不住,愤怒离开院中。
青禾院。
静怡正巧赶着来给穆婉儿送新熬制的花酿,见穆婉儿板着个脸,对谁都爱搭不理的模样,就知道是出问题了。
“婉儿怎么看着气鼓鼓的,谁欺负你了不成?”
静怡放下花酿,柔言柔语道。
穆婉儿是越想越来气,她娇嗔一声:“还不是穆芷青,娘亲你是不知道她的嘴巴有多毒!”
“她又欺负你了?”
静怡下意识皱起眉头,脸色有些不好看。
“娘,您想想办法啊,如今那个老女人一直偏帮于穆芷青,我该怎么办?”
几次计划失败,再加上被江氏冷待,穆婉儿只觉得自己的地位大不如前。
虽然还是伯爵府的嫡长女,可今日被林锦绣当众扇耳光,竟然没有一个人敢来帮她。
她到底过的是什么日子啊?
因为激动,方才她被遮掩住的侧脸,又露出点点红痕,看起来已经有些肿了。
静怡心疼地望着她,沉吟半晌,突然咬咬牙道:“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闻言,穆婉儿一惊,急忙询问:“什么办法?”
“既然你说了,姓江的一直偏袒穆芷青,那我们想个办法,不让她出手就好了。”
静怡冷笑一声,心中计划已然成型:“婉儿乖,这件事你不用管了,交给娘,我保证,几天之内,一定叫她们母女离心。”
很快,便是一年一度上香拜佛的日子。
江氏近日总是遇到糟心事,恰逢也该及时上香火钱好庇护本家,便带着几个丫鬟一早去了灵谷寺。
便是天刚刚有了翻鱼肚白之势,寺庙里头的女眷就来得不少了。
江氏拿着提前准备好的香火,虔诚至极地在佛祖面前叩了几个头。
一愿穆家平安永盛,二愿子孙福禄永康,三愿自己诸事顺意。
她将上香的这几道工序给做完,一抬眼,就对上了一个撵着佛珠的老僧的视线。
那僧人与她对视,面色不改,只平静开口:“夫人看起来像是这里的新客,以前从未曾来过灵谷寺吗?”
江氏有些讶异于僧人的搭话,她摇摇头:“有是有的,只是不常来,劳烦大师您关心了。”
“不过……大师可是看出了些什么?”
据说这灵谷寺里能够主动与施主说话的僧人并不多,他们有规矩,非到不得已提点的,绝不开口。
“阿弥陀佛。”
僧人面不改色,只是微微叹息一声:“我看夫人命格贵气,但是容易有小人冲犯,最近是不是诸事不顺?”
小人冲犯,这不说的正是穆婉儿吗?
此话一出,江氏下意识便想到了那个丫头。
她最近搞得整个伯爵府上下鸡犬不宁,前些日子又陷害林锦绣,让整个伯爵府都丢了人。
这么多不顺遂的事都与穆婉儿有关,她不是小人还能是什么?
江氏一下子打起了精神,她向僧人投去了期盼的目光:“大师您说得可太对了,我自从年初就一直没遇到好事,反正什么不讨喜的事情都让我给碰上了,大师您看我这是怎么了。”
僧人瞥了她一眼,只默默摇摇头,随即嘴里又开始念叨着江氏听不懂的经文。
见状,江氏眸光一动,忙从衣袖里掏出了些交子递给丫鬟:“师父,我今日也没带什么银两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