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心里太着急，想要追上灵车。
地面是一些凸起的石子。
唐暖没注意，脚趾勾住石子，重重摔在地上，扬起的泥土溅在脸上，身上……
“唐暖！”
沈时易见状，连忙冲上来要扶她起来。
唐暖却挣开她，一直看着前方。
“奶奶，你别走……”
明明摔得很重，唐暖却不觉得疼，眼里只有渐去渐远的灵车。
她的手依然往前抓，想要凭着力气，将奶奶抓住。
灵车渐渐远去，最后在眼前形成一个小黑点，彻底消失。
“奶奶……”
唐暖哀嚎痛哭，哭得撕心裂肺。
沈时易眼睛更红了。
红的刺目。
顾不上唐暖会生气，强行把她抱起回家。
唐暖彻底绝望
了。
她紧紧攥着沈时易胸前的衣服，泪眼朦胧看着他，声音嘶哑脆弱，“沈时易，我以后都没有奶奶了。”
沈时易听她这么说，拧紧了眉心。
他语调温柔道：“乖，人死不能复生，唐暖，你以后有我，我会陪着你。”
唐暖满心悲痛绝望，把头埋在他胸前呜咽痛哭，没有听到他说什么。
唐暖的性子一向能忍。
就连苏卿媛都知道，她是个隐忍沉静的性子，再大的事情都不会让她这么失控。
唯独感情。
上一次这么哭，还是因为爷爷走的时候。
爷爷在医院里，心脏停止心跳。
唐暖扑在爷爷的身上，哭得肝肠寸断。
时隔多年，没想到还要经历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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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时易抱唐暖回了房间。
这两天下了雨，地上泥土都是湿哒哒的。
唐暖身上都脏了。
沈时易给她擦干净脸，小心翼翼的动作，生怕弄疼了她。
之后再拿来一套新衣服给她换上。
唐暖全程不声不吭，任由摆弄。
“唐暖，你想开些。”
沈时易担忧不已，用力抱住她，感受她的温度。
唐暖满脸呆滞，依旧不说话。
沈时易扣着她的后脑勺，一下一下抚摸，“你这个样子，我很不放心。”
唐暖的眼睛缓缓转动，轻轻挣开。
她视线回笼，望着沈时易，哀戚道：“奶奶走了，我失控了，你别笑话我。”
“傻丫头，说什么呢。”
沈时易心脏扯着扯着
的疼，伸手摸摸她的脸，漆黑深邃的眸子里尽是心疼，“好好睡一觉吧，睡醒了能舒服一些。”
唐暖乖巧地点点头。
躺下后，可能是因为情感脆弱，她抓着他的手问：“那你呢？”
沈时易温柔地摩挲她脸颊，眼神几乎腻出水来，“我不走，我在这陪你。”
唐暖平静下来。
看到他身上衣服都脏了，指了指衣柜，“你换身衣服吧，换完你也睡一觉，你也两天没合过眼了。”
沈时易配合地点头，“好。”
说完他起身，去衣柜拿出一套干净的衣服换上。
回来的急，苏卿媛收拾衣服的时候，顺道给她收拾了几件。
沈时易倒是聪明，让助理送了衣服来。
只是
在这老宅子里，浴室早就把电器拆了，水也是接邻居的用，所以没水洗澡。
他在唐暖身边躺下，抱着她睡觉的时候。
唐暖抗拒了，“两天没洗澡洗头，有味道……“
沈时易搂紧她圈在怀里，声音低沉暗哑道：“两年前我再糟糕的一面你都见过，这又算什么。”
顿了顿，他又补充，“何况我也没洗。”
唐暖没那么尴尬了，身体也不像之前绷着，渐渐放松下来。
躺在他怀里，可能真的累了，渐渐沉沉睡去。
沈时易抱着她，感受着她的气息，准备入睡的时候，唐暖忽然痛苦地发出一声抽噎，“阿垚哥……”
沈时易脸色顿时僵住，心脏像被狠狠插了一刀子。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