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许伊颂的学习能力确实很强,虽然她现在功底在专业的人来看就只能算是入门,但是对于外人,特别是不怎么了解戏曲的外人来讲她的外形已经能唬住不少人了。
至少权至龙现在是被她唬住了的。
“情不知所起,一往而深。生者可以死,死可以生。”权至龙抬手抓住了许伊颂向前点的折扇,用不算标准的中文准确念出了这段唱词。
不知道是被突然抓住了扇子还是因为听到权至龙居然能清楚念出唱词,许伊颂动作一顿,脸上的表情从原本的多情婉转变成了惊愕:“你怎么知道这句词的?”
他能把中文说到这个程度她已经不惊讶了,但是他怎么会连《牡丹亭》的唱词都知道啊?就算他之前看过表演也不至于把词记下来吧。
之前看表演的时候权至龙连普通话都不一定听得懂更别说记住昆曲语调的词了。他之所以知道这句词是因为他这段时间已经看过不止一次《牡丹亭》。
他之前和许伊颂在拙政园看过一次《牡丹亭》的表演,那时候他就对这个故事很好奇。直到他知道许伊颂要去学昆曲,在许伊颂学的时候他也去重新去了解了这个故事。
和上一次没有任何准备就看表演不同,这一次他的中文水平比之前好了很多,又专门去了解了很多背景细节,再来看这个故事时他的感受也完全不一样了。
但是只觉得神奇惊艳,如今更多的是故事本身感染。
特别是今晚许伊颂穿着戏服在他面前唱这一段时权至龙第一次这么清晰地和故事共情。
那一刻他似乎成了故事里的柳生。
「惊觉相思不露,原来只因已入骨。」
原本还不太理解的中文在这一刻突然具象化,简短的词句里藏着的朦胧情意也变得清晰。
一如他对许伊颂的情感,不知道到底从何时开始,只是在发觉时已经深入骨髓,再无法割舍。
他抓住折扇一头微微用力一扯,一袭彩衣的许伊颂就被带到他面前。
微微低头看着这张被浓艳的戏妆描摹地更加艳丽漂亮的容颜,权至龙笑着在许伊颂鬓边的珠花上点了点,“真漂亮。”不知道说的是人还是饰品。
许伊颂的表演被他的动作打断,瞬间也卸了架势看向权至龙,含情脉脉的眉眼里少了几分柔情,多了几分权至龙熟悉的强势骄傲,带着几分迫人的气势,“你现在瞒着我的东西越来越多了啊。”
这都不知道到底是背着自己学了多少她不知道的东西了。
比起温婉柔美“杜丽娘”,权至龙还是更喜欢他家这只会咬人的兔子。他没说自己到底学了什么,只是在许伊颂的唇上留下一个略缠绵的柔吻,红色的口脂都蹭到了他的嘴角。
他伸手抹了一下自己嘴上蹭到的口脂看了一眼,随后笑着回答她:“你未来慢慢就会知道我到底学了什么。”表情看起来有些坏坏的,但是又很帅。
和之前的每一段感情都不同,因为许伊颂,他有了太多新奇的体验,也接触到了很多自己从前从不会触碰的东西。
这些他都想让许伊颂自己去发现。
许伊颂看了眼权至龙嘴上的艳色,感觉到自己嘴上的唇脂被权至龙蹭花了,拿着镜子看了一眼果然如此。
原本整洁端庄的妆容此时倒多了几分暧昧的迤逦感。
那双被脂粉和眼线勾勒地更加有神的双眼朝着权至龙瞪过去,气势瞬间被减了大半,倒是多了几分撒娇一样的娇俏。
许伊颂半点没发觉自己此时气势减半,一边擦着脸上蹭到的口脂,一边没好气地开口:“你学了其他的什么我不知道,但是这调戏良家妇女的花花公子模样倒是学得不错。”
对此时许伊颂的话权至龙只当是夸奖了。甚至得寸进尺地又凑过去亲了亲,将许伊颂才擦干净的地方又染上了新的红色。
许伊颂被亲得猝不及防,看着更花的妆有些恼怒道:“啊啊啊,我才擦干净的!”
“反正一会儿也要卸。”权至龙故意又在许伊颂脸颊其他地方亲了亲,红色的口脂瞬间蹭花了许伊颂的脸。
做完坏事的权至龙满意地欣赏了一下自己的杰作,还点点头感叹了一句:“是甜的。”
这个口脂是许伊颂在苏州买的手工制品,里面加了蜂蜜当然是甜的。
妆完全花掉的许伊颂已经没了脾气。
只是她也没打算就这么放过这个罪魁祸首。
她突然展颜一笑,伸手勾着权至龙的脖子,柔柔地唤了一句“欧巴”,随后在权至龙愣神的片刻迅速亲上去,将自己嘴上仅剩的口脂全部抹在了权至龙的脸上。
然后在权至龙嘴角留下一个属于胜利者的吻说:“确实是甜的。”
闹到最后,许伊颂漂亮精致的妆容算是全毁了,当然权至龙也没有好到哪儿去,两个人都只剩一张满是唇印的大花脸。
十一月后许伊颂在华国的昆曲课程也基本结束,也必须结束了,因为每年进入十一月都是年末韩娱最忙碌的时候,特别是对于当红的艺人。
到了年末也就意味着各种年末颁奖典礼来了。
最近的颁奖典礼是十一月月初的Melon音乐颁奖典礼,俗称M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