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他的话,宋清焰先是一愣,而后像是听见了什么天大的笑话一样轻嗤了下。
刚才她放下一个帝王的尊严要帮他,结果呢?他说什么?
冷嘲热讽。
现在又来求她?
“秦聿,你觉得我没有尊严是吗?”她冷声反问。
秦聿胸腔一堵,语气软了下来:“我……”
“抱歉,我嫌你脏。东西分新旧,人虽然不分,但恶心。”宋清焰毫不客气讽刺回去,“秦总这么深情,相信你能挺过去。
即使以后不行了,相信温小姐看在你这么忠贞的份上也能体谅。”
秦聿咬牙,又关温颜什么事?!
他怎么就脏了?
“秦总要是实在坚持不住,你自己有手,实在不过瘾,墙也行。”
宋清焰冷幽幽说完,把门关上,扭头回到小房间。
谁惯着他呢?
总裁了不起?
她当女皇的时候,骄傲了吗?
宋清焰心底腹诽,不过这一通怒怼确实让她心情舒畅了。
这死女人!
秦聿痛苦不已,拼命克制体内的烈火,汗水跟雷阵雨似的。
宋清焰说不管就真的不管,回到小房间后仔细听着外面的动静。
大概两个小时后,她听到外面有打斗的声响。
啪!
整栋大楼也恢复了供电。
“给老子找!房子挖了都要给老子把人找出来!”
付京舟的声音!
宋清焰头脑一个激灵,长长地松了口气。
为了保险起见,她拿着秦聿的手机拨打付京舟的电话。
付京舟的手机铃声传来,宋清焰这才开门,“付京舟,这边。”
听到她的声音,付京舟一喜,大步走过来,见她这一身伤,自责又恼火,连忙伸手扶她:“你怎么样?”
转头又暴怒吼人,“人在这边,都他妈一群饭桶!”
明海和祁晋忙带着人赶过来。
祁晋忙问她:“太太,秦总呢?”
付京舟脸色阴沉,太阳穴青筋怒跳,宋清焰看出来他生气,抬手按住他的手臂,指了指里面:“在里面,他体内的药效还在,再送错医院他就废了。”
祁晋脸色骤变,连忙带着人进去。
付京舟看得恼火:“早知道秦狗这么没用,我就亲自送你去医院,这个废物!”
宋清焰撑了一晚上,体力也耗尽了,“常潇晚认识吗?”
付京舟一顿,看到了捆成粽子昏睡的常潇晚,“认识,规划局常局的女儿,她怎么在这里?”
宋清焰心下明了,“这下就说得通了,你先别管了,带我出去给我弄点吃的,这里交给
秦聿的人,我很饿。”
付京舟眼色幽深,常潇晚被卷了进来,这件事就复杂了。
“走,想吃什么?”付京舟把她横抱起来,大步往外走,这是秦狗的事,他才懒得管。
秦聿扶着墙出来,恰好看到这一幕,脸色臭得不行。
“太太没大碍,医院那边……”
“这就是你说的医院安排好了?”秦聿像从水里捞出来的一样,不等祁晋把话说完,他就打断了,眼色森寒至极。
祁晋立即低头:“我会领罚。”
秦聿缓着吐气,目光冰凉地从常潇晚身上扫过,“领罚的事推后,联系常家人和翁腾。”
他眼底闪过杀意,但脑海里都是宋清焰在黑暗中说的话,越想越气,越想越火。
祁晋:“是。”
付京舟亲自开车,带宋清焰到市中心一家粥铺。
“要不要再来一碗?”
付京舟守着她吃,一边拿手机时不时回消息。
宋清焰喝了两碗热粥才感觉自己活过来了,脑门上出了细细的汗珠:“不用,吃好了。”
付京舟示意下属去付账,他抽了纸巾递给她。
宋清焰眼睛上的纱布沁着血,脸颊也有擦伤,手臂上挫伤的淤青触目惊心,整个人看起来破破烂烂,像经历了一场毒
打。
“对不起。”他忽然道,语气无比端正、认真。
“什么?”宋清焰一顿。
付京舟略作沉默,看着她的眼神认真,带着歉疚:“是我连累你,我如果不是为了想看秦狗出糗,把温颜招到海城,你的眼睛不会受伤,以你的身手,那些人绑不了你。”
这倒是事实,但现在事情已经发生了。
宋清焰轻笑,把纸巾揉成团,“你已经道过歉了,而且我也接受了,没必要说第二次。你要真觉得抱歉,别忘了答应我的事情就行。”
——给她找份能干的工作。
付京舟当然记得,只是他总觉得不够。
他这辈子没欠过谁,但面对宋清焰时,他总觉得心虚,像亏欠了她。
“其实,就算你这次不把温颜招到海城,我们也会碰面,她对我的敌意也一样不会少。”
宋清焰语气淡淡,两碗热粥下去,她恢复了元气,脑子思考东西也利索了。
“你的行为只不过是加快了这个过程,没必要继续自责。”
付京舟看着她,他发现自己似乎根本就看不懂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