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秦聿第一次见宋清焰如此专注的神情,心尖莫名有几分滚烫。
宋清焰早就习惯了身边有人,在宫里的时候走到哪儿都是宫女内侍,她能做到自主屏蔽不受干扰。
但老爷子就不行了。
秦聿的目光太过烧灼,老爷子都看不下去了。
秦鹤吹胡子瞪眼:“臭小子,观棋不语真君子懂不懂?”
这三年他虽然没过问他们小夫妻的事情,但这两人都有问题。
但据他了解,孙子不是这样的人。
前三年除了吃住在一起,他对小宋爱答不理的,现在怎么转了性?
果然男人啊,骨子里就是有种犯贱的基因。
非得让人拿捏一下才觉得舒坦。
秦聿表示很无辜:“爷爷,我没说话。”
“呵。”秦鹤冷笑,放下棋子对宋清焰说,“今天不下了,下次别带他来,简直大煞风景。”
秦聿:“……”
宋清焰愣了下,侧头看了眼秦聿,眼神询问:你做了什么?
秦聿摊手表示:我什么也没做,莫名其妙挨一顿训。
“爷爷今天叫我们过来,不只是棋瘾犯了吧?”宋清焰也放下棋子,觑了眼棋盘上的棋局,心道好累,老爷子这棋艺火候还不太行。
她要输得不露痕迹,真是太为难
她了。
忽然间她有点体会到了以前在宫内时,她召见大臣下棋,他们为何总是额头冒汗了。
输棋比赢棋更难啊。
“嗯。”秦鹤应声,端起紫砂壶对着壶嘴儿抿了一口,“你妈的死和付京舟怎么回事?”
老爷子倒也不藏着掖着,开门见山就问了。
这种事儿要放在以前,别说问了,他都懒得多听一句。
要不是付升那老东西总给他打电话,他才懒得多此一举,人老了就要服老,踏踏实实享受晚年生活就行了。
秦聿正欲替她开口,有些话他来说比较稳妥。
但宋清焰看了他一眼,意思让他别开口。
“这件事和付少没什么关系,他就是碰巧也在游轮上了,陈娴是被欺骗上了游轮,那游轮也不是出国的。”
宋清焰解释,有些事她不能借着秦聿的面子来处理,既然在这里认了命,她就要学会在这里的生存之道。
“付少只是被捎带上,对方估计是想恶心他一下,很清楚这件事没有证据,也不会有证据,对付少造不成实质性的伤害。”
秦鹤一下就听明白了,眯着眼觑了眼孙子,“这么说,这个人不仅和你有仇,和小付也不对付?”
“是。”
秦鹤放下紫砂壶:“
这就说不过去了,之前你做事的确激进了点,但咱们让了利,只要你还是秦太太,他们都不会对你怎么样,更别说对陈娴下手。”
因为这么做没有意义,一旦被查出来,还得罪了秦家。
“这人图什么呢?”老爷子有点迷糊了。
宋清焰不说话,心道老狐狸就是不一样,三言两语就洞察真相了。
“该不会是你小子招惹的烂桃花吧?”秦鹤突然来了句,眼神犀利盯着秦聿。
秦聿:“……”
“被我说中了?”
见小夫妻俩都不吭声儿,秦鹤眼睛鼓了鼓。
“谁?”老爷子立马追问,砰的一下拍了棋盘,棋子都飙出来几粒。
“臭小子我警告你,不要做出那些不要脸的事!男人就要顶天立地,你得记住你肩膀上的责任!克己守礼,别随便一个妖精出来你就上头,回头死在哪张床上都不知道!”
秦鹤当即色厉声严警告。
那模样但凡秦聿有一丁点儿私生活上的问题,他能跳起来打爆秦聿的头。
宋清焰安静看着,发现老爷子很有趣,和她皇爷爷很像。
秦聿郁闷极了,这怎么就成他的问题了?
要说温颜有问题,她也没干嘛,既没有用那些下三滥的手段来想上位,他
能怎么处理?抓起来严刑拷打?
要说她没问题,偏偏没有指向性的证据,他怎么处理?
但凡她像姜辞弦那样,她和温家的下场都不会好过。
“哑巴了?说话!”见他不吭声,老爷子伸腿踢了他一脚。
秦聿看向宋清焰,见她眼底噙着笑,心头一呕,小没良心的。
“证据不足,只怀疑是温颜,已经让人在查了。”
“谁?!”秦鹤一惊,而后又觉得很正常。
他觑了眼宋清焰,这才沉着脸看着秦聿问:“先不说证据,查出来和她有关,你怎么处理?”
坐在一旁的宋清焰心神领悟,老爷子这是早就知道了。
也是,这些事情他们能查到,老爷子想查的话估计能查到比他们更多。
这才是老爷子叫他们过来的目的吧?
老爷子对她的印象有所改观,现在是想护着她这个孙媳,担心陈娴的死会给她和秦聿之间造成隔阂,因为温颜和秦聿的过去不同。
秦聿也反应过来了,又看了眼宋清焰,见她神色平淡,眉头不由蹙了蹙。
她其实并不在乎他会怎么处理。
不管对方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