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颜。”追到一半,秦聿迎面走来,声调肃冷。
温颜脚步一顿,抬头的瞬间掩去了眼底的怒色,一片清明,仿若天真地看向他,“秦哥,有什么事吗?”边说着,她还回头看了下宋清焰。
秦聿也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宋清焰,阳光打在她身上,像是镀了一层神圣的光圈,那一头如瀑的乌发轻轻扬着,周围的一切似乎都与她无关,遗世独立。
“你还要继续?”他收回视线看向温颜,那双深邃的眼眸尤为冷厉。
触及他这副眼神,温颜心尖猛地一突,呼吸也跟着紧张,但面上仍装镇定,露出迷惑地问:“秦哥,这话什么意思?”
秦聿眼神锋锐,凝视了她几秒。
要说后不后悔当时图清静就答应和她假装男女关系,现在他是很后悔的。
“温颜你很聪明,但你的聪明不该用在我身上,我明确告知过你,我不喜欢你,从前现在今后都不可能会发生。”
“你针对我妻子,就是在针对我。你应该庆幸这一次她是轻伤,否则,你,以及温家都不够赔。”
“这部片子拍摄结束之前,在这期间内,我妻子再受到任何伤害,我都会算在温家头上。”
巴薇已经查到了
不少东西,但想要指控温颜雇凶杀了陈娴,证据链还是不够完整,即使立了案,最后公诉也会因为证据链不完整而败诉。
这一点温颜做得很干净,几乎是无形杀人。
现在只有静待时机,等温颜乱中出错,而温家是否安好,直接决定着她的情绪。
温颜呼吸一刺,所以,他这是来兴师问罪?还是威胁?
“秦哥,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我……”
“哟,俩老情人叙旧呢?”付京舟阴阳怪调的声音传来,笑得灿烂地打量着两人,故意拔高嗓门儿,盯着秦聿补充,“我就说你一个大忙人,怎么突然有兴趣来露营了,原来是醉翁之意不在酒,啧……”
他边说边摇头,然后无视秦聿杀人的眼神,摇着手里的饮料朝宋清焰跑过去。
“秦哥我……”
“比起这个称呼,你最好叫我秦总。另外,记住我今天说的话。”
看付京舟跟狗皮膏药似的粘着宋清焰不放,秦聿哪里能放心?打断温颜的话,快步越过她离开。
温颜呼吸一窒,眼底涌起恨意,不由自主握紧拳头,稍稍侧身看着他的背影。
又逼着她改称呼?
家里的情况明明已经有回转的情况了,但最近又有下
滑的趋势……难道是他?
这个猜测就像是一把利剑戳进她的心窝,为什么?
她一片真心剖开,难道就真的比不上宋清焰这个装了三年的心机女吗?
他究竟看上了宋清焰哪一点?
温颜心底纠缠着无数的疑问,非常想问个明白。
可是她不甘心就这么放手,现在放手,那岂不在笑话她之前所有的努力?
“我看她没了那张脸,这种话你对我还说得出来吗?”
温颜满脸阴寒,远远地看着宋清焰那张脸,的确够美,甚至连阳光都格外偏爱,这样暖暖地打在她的脸颊上,就像是开了滤镜一样。
她收回视线,继续去找虞明霆。
如果是秦聿对温家动手,那盛京没人能帮得了她,只有虞家。
可是,刚才虞明霆找宋清焰做什么呢?
虞明霆心气高着,连对着自己的时候都一副清贵不可攀的模样,更何况宋清焰那样的出身?虞家根本就不可能认可。
这边,宋清焰看着眼前俩大男人你来我往,很是无语。
“妈的,秦狗你别逼我把事情抖出来!到时候你连小时候的尿布都得翻出来遮丑!”付京舟气得咬牙,要是怒气能实质化,他这会儿就是头顶火苗的小火人。
“你抖一个试试。”秦聿冷着脸,跟座山似的寸步不让。
“宋清焰。”
两人正吵着,常潇晚的声音响起。
她穿着运动服,整个人很清瘦,就像是秋后残荷那样枯萎,没多大的精神气。
从海城回来后宋清焰就没见过她了,对她的事情也知之甚少。
常潇晚能从阴影中走出来已经很了不起了,没几个人能抗住这么大的打击。
“你们俩能不能消停点?”她瞪了眼还在吵闹的俩男人,边看向常潇晚问,“常小姐找我有事?”
常潇晚轻轻点头,说话语气很轻,“想和你说几句话。”
宋清焰略带嫌弃地扫了眼秦聿和付京舟,起身朝常潇晚走过去,“去那边喝个咖啡?”
这里是露营地,但设有移动的便利小店,可以喝点咖啡。
两人走过去,点了两杯咖啡,在外面坐了下来。
“这个给你。”
坐下来后,常潇晚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红布袋,还带着浓郁的香火味,“我在道观里求的,希望能保你平安。”
“谢谢。”宋清焰看了眼她手里的福袋没有接,“我更希望常小姐能够平安健康顺遂。”这东西并不能随意送人。
常潇晚看了看手里的福袋,想了想
,慢慢又收了回来,“那我改天能去拜访你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