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都,一座面积广大,由一圈围墙围绕的建筑位于城市最边缘。
两侧的矮楼像是中心那座尖塔堡垒的守卫,长阶梯之上,尖塔顶端嵌着一块蓝色火焰图腾的扇形徽章。
建筑构造宽敞,沉着的色彩与恢宏的布局展现着它不容置疑的严肃和庄重。
“呸!”
女人推开议事厅的大门,手劲不减,使门在安静的厅中发出了一声噪响。
她呸了声,眉眼不耐,“你们元都分行这么垃圾吗?水管多少年的了?突然炸开,害老子差点栽茅坑里。”
里头站在前边身着制服的男人瞥一眼她,对下面的人道:“明晚行动,都去准备吧。”
“是!”
下属齐声应了,排排离开议事厅。
女人提了提裤子,懒得扣上皮带,任由裤子松松垮垮的挂在腰上,随手翻看了几页男人手中的文件。
“萧戈,不就端个赌场么?搞这么大阵仗。”她嗓子里溢出几声笑腔,“总指挥官这是不信任你啊,还把我们十一司也调了过来。”
“许指挥官,这些不是你该担心的吧?”
萧戈收起文件,泰然道:“你们十一司既然已经来了元都,那就请全力配合我们十五司完成这次肃清任务。”
“嘁。”女人拍了拍他肩上不存在的灰尘,声色倦懒,“萧指挥官放心吧,接到了一个任务,那咱们十一司和十五司现在就是一家人,我会平等的对待十五司的兄弟姐妹们的。”
“是吗。”萧戈用文件拍开她的手,没有和她多做纠缠。
“我听说你还抓了个一年院的小妹妹回来啊?”
女人戏谑的目光落在他背上,吹了个流氓哨,“原来萧指挥官喜欢这样的?”
男人停住脚步,寒声道:“许不见,注意你的措辞。”
对比萧戈穿的一丝不苟的制服,许不见身上的制服要凌乱的多,仿佛是随手一套,歪七扭八的布料架在她身上。
许不见毫不在意,靠着桌台,直视他冷若冰霜的眸子。
“就不注意,你能拿老子怎么样。”
萧戈似已经习以为常,转身就要走。
“切,真没意思。”许不见笑了声,与他擦肩而过,“萧戈,带我去瞧瞧那女孩。”
两人来到一处黑色的门前敲了敲门。
单从这扇品质不低的木门看来,屋里的陈设应该不会太过简陋。
许不见看出来了,这一片是忏司行接待贵人时会腾出的房间。
可一路走上来,出口入口都有人看守,许不见乐道:“座上宾也不像座上宾,犯人也不像犯人的,你们十五司办的都是什么鸟事儿?”
不等萧戈说话,里面的女孩打开了门。
多了一个陌生面孔的女人,盛云杯微不可察的顿了下,随即道:“萧戈指挥官。”
她看向许不见。
“十一司指挥官,许不见。”后者对她抬了抬下巴以示招呼,自顾自地走了进去。
见到桌上的五个馒头和一碗浑浊到看不出来种类的汤,许不见开了眼,两个指头捏住一个馒头拎起来,对着萧戈晃了晃。
“十几岁正是长身体的时候,你就给人吃这?”
萧戈古井无波的黑眸怔住。
他明明吩咐了好好照料盛云杯的,怎么……?
“你一直吃的这些吗?”他问:“怎么不跟我说?”
盛云杯无所谓道:“没必要,能填饱肚子就行。”
亲眼见到这么一幕,萧戈总不能还不明白是怎么回事。
手底下这两年刚入司的人本就对迷山大三角有很大的恶意。
是他疏忽了。
萧戈面上露出歉意,“抱歉,我没管好手下的人,这种事不会再发生。”
“啧啧。”许不见当自己家似的,坐下来看他吃瘪,“十五司啊,真是公平,又公正。”
她和他都是知道迷山大三角背后秘辛的人,底下的人不清楚就算了,他倒好,也不见管。
“萧指挥官,我父亲怎么样了?”盛云杯问道。
被带到忏司行的第一天她就和萧戈提过盛世桀的事,请他帮自己多留意一下她的父亲。
“我派了人守在你家附近,你父亲那边目前没有异样。”
盛云杯放下心,“两位指挥官这次来找我是?”
许不见:“想找你问问你家的事,不过你放心,想说就说,不想说就算。”
萧戈听言小小地蹙了下眉。
什么叫不想说就算?
没有得到盛云杯口中的情报,于他们来说可不是一件好事。
许不见假装没看见他的眼神暗示,对盛云杯道:“小妹妹,你知道你父亲几年前在地下黑赛都接触过什么人吗?”
“我当时还很小,并不清楚,也就是一些同是亡命之徒的混混组织吧。”
“那在你印象中,你母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回忆起脑海深处已有些模糊的五官,盛云杯低眸,道:“淳朴,善良,大字不识几个的山村妇人。”
“根据调查,你父亲盛世桀八年前带着你和你母亲、奶奶一起离开了迷山。”许不见“嘶”了声,“能靠双脚从迷山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