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兆。”佟锦书来到封兆房门前,“妈妈进来了。”
见床上凸起来的那一坨,推门进来的佟锦书心底轻叹。
“唔……”封兆坐起来,顶着一头凌乱的卷毛,迷瞪着眼看她,“妈?”
昨晚半夜被花边纸叫醒,他研究了小半宿那六条任务,直到五点多才睡着。
佟锦书没有进去,站在门口,见他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道:“快点起来吧,吃饭了。”
“好。”
母子两的视线被一扇门隔开,封兆困倦的眸底瞬间清明起来,掀开被子,无言地看着自己若隐若现的双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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微暗的地下,幽闭的房间中迎来了一个清醒的中年男人。
男人扶着昏沉的脑袋,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这一幕。
这是……哪里?
他看向另一个笼子中紧闭双眼的女孩,神情怔住,瞳仁中尽是错愕,不由靠近笼子,仔细端详着女孩。
许多记忆在脑海里炸开,盛世桀许久才消化完自己现在的处境,复杂的目光掺着一丝怜爱,落在盛云杯脸上。
“都长这么大了……”
盛世桀转眸去看那边被阵法困住的三人,“单东言?”
他记得自己痴傻后的记忆,自然也知道单东言和自己曾经的相处。
可是他现在救不下他们。
盛世桀垂着头,坐在地上无力的叹了一次又一次气。
男人嘴唇颤抖着,不知是想起了什么。
“现在的我,已经没有异能了……”他抚摸着自己脸上的伤疤,无助又失望的红了眼。
似乎是那个叫做亚菲崇佐的女人让他醒了过来,还恢复了神智和记忆。
她以为他醒过来后会逃出去,帮助他们推动计划吗?
盛世桀嘲讽的牵了下唇,“一个没有异能的人,怎么逃出这里?”
还没了西洛弗下在他身上的禁术,逃不出这铁笼,没有食物和水,他不可能像盛云杯一样可以维持身体机能。
他必死无疑。
“死了也好,我也活够了。”盛世桀释然了一般,看向盛云杯时的目光却又夹杂着说不尽的情绪。
他不该让盛云杯这么小就牵扯进来,他们都不该那么狠心。
人已至中年,那些年的回忆对他来说好像已经过了很久很久。
“为了自己……”盛世桀失了神,仿佛一具没有灵魂的空壳,喃喃道:“……那就祝你如愿吧。”
云杯,是爸爸对不起你。
……
忏司行和荒骨脉年长的人一直在为摘云镇的事情奔波,屠先绪没有问出什么有用的信息,也没有打听到盛云杯和单东言的消息。
逐萤在那晚醒来之后便再次陷入了沉睡,摘云镇的事被封锁了消息,当时在发生地方圆十里的人都被忏司行和荒骨脉的长辈大规模捕捉,消除了记忆。
屠先绪为那两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小女孩惋惜,他问屠依这件事为什么会牵扯到两个平平无奇的女孩,屠依却很严肃的告诉他忘了这件事,不要再打听。
他不知道忏司行会怎么解决,只是偶然经过他们商议的房间时,似乎听到他们说——
“靠,那个流浪汉逃走了,普里克废墟和摘云镇翻遍了都没找到!”
“他已经疯了,满口胡言,你们竟然没杀了他?”是屠依。
“啧,他毕竟是十阶强者,我想让他恢复正常,重回军营,所以暂时没杀,没想到他会逃跑。”
普里克废墟边界的情况时而平静,时而紧张,扰的众人心神不宁。
过了一个似有暗流涌动的年,各地的学生也陆续回到了学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