范庆转过头,用望远镜看了看冒顿王子所在的位置。
从望远镜的镜头中,终于是看清了那位天之骄子的传奇人物,将匈奴完成大一统的一代雄主冒顿。
只不过此刻的他,还是刚从月氏国跑回来没多久,在军中根基不稳,所以只在自己老爹身旁,做了个都尉。
而且还是个兵少权小的都尉,只有自己本部兵马五千人。
像是正经的都尉,手底下少说也有两三万人马呢。
显然是冒顿不被自己的老爹所喜。
而冒顿唯一的优点,就是懂得隐忍。
即便是自己被当作人质,放在月氏国内,也是毫无怨言,并且逆来顺受,一副乖乖宝的样子。
……
“头曼啊,你对你这个长子冒顿,怎么看?”
范庆突然间转过身来,对着他说了这么一句话。
倒是给头曼单于整的有些措手不及。
要不是自己的身份是俘虏,怕是早就跟范庆动上手了。
自己喜欢的是小儿子,是小儿子,冒顿算个屌·毛啊,老·子要是待见他,何至于将他送到月氏国当质子,随后老·子就派兵攻打月氏国,不就是为了借月氏国的这把刀,杀死自己的长子吗。
这样一来,自己就可以名正言顺的传位给小儿子了,谁让自己小儿子的娘会讨自己的欢心呢,没办法,自己是真扛不住小老婆的魅惑啊。
只不过这些话,头曼单于只能在心里说说罢了,万万不敢说出口的。
否则自己被赵铎那个粗鄙之人干死之后,自己的小儿子只怕是无法顺利继位呢。
所以装作一副逆来顺受的绵羊模样,对着范庆回答道:“冒顿虽为本单于长子,但是本单于不只有他一个儿子,所以……”
“所以你对冒顿不太看好,可以这么说嘛?”
“呃——可以可以,当然可以这么说了。”
头曼单于一边说,一边擦拭着额头冒出来的冷汗。
“可是你知道你儿子冒顿,最近在训练一支鸣镝部队吗?”
“啊?鸣镝部队?什么时候?本单于还从未见过呢,有吗?”
这下轮到头曼单于震惊了。
冒顿自从偷跑回来之后,不但没有跟自己叫屈,反而是对自己比以前更加恭顺了。
然而他训练了一支鸣镝部队,自己却是丝毫不知情的,他范庆怎么会知道的?
然而范庆接下来的一句话,差点没把头曼单于给吓死。
“你儿子冒顿训练的这一支鸣镝部队,对他的指令那可是令行禁止,等训练成熟之后,你头曼单于的生命,也就走到了尽头了!因为——这只鸣镝部队就是为了杀你才组建的!”
“啊???这……这不可能,绝对不可能,冒顿我儿虽然是我所不喜,但是他怎么会弑父?”
“怎么会弑父?你把本该属于他的王位,硬生生剥夺了,要传给你小儿子,这还不算,你偏偏又把他当作质子送到月氏国,反手就出兵攻打月氏国,你这不是明摆着将你这个大儿子往绝路上逼吗,你说他能不记恨你?所以啊,杀你也是他心中的执念了。”
听完这番话的时候,头曼单于额头的冷汗犹如雨下,止都止不住。
一旁的使者,头曼单于的小舅子,也是被吓得双腿发软。
忽然间发现自己被派过来,纯粹是给自己姐夫送终的啊。
“不,不是的,冒顿是本单于的儿子,他怎么会弑父呢?不会,一定不会的……”
虽然嘴上说着,但是眼神已经死一般的没有了波动。
范庆的这番话,犹如一根刺,狠狠的扎进了头曼单于的心中深处。
“那个谁……头曼他小舅子,说你呢,别来回看了,就是你!”
范庆指了指使者,示意他来跟前说话。
怀着紧张又懵·逼的心情,使者在赵铎的强迫下,来到了范庆跟前。
“你且回去,告诉冒顿,就说龙城还是你们匈奴人的,但是要想保住头曼单于的命,就拿物资来换,最好是马,本候也不多要,十万匹吧,十万匹就可以将你们大单于换回去!”
“啊?十万匹?”
这下轮到使者震惊了。
要说十万只羊,那绝对是不带犹豫的,自己就可以代为答应了。
但是这十万匹马,可不是小数目了。
匈奴人虽然有广袤的草原,但是马的数量并没有想象中的那般多。
再加上河套地区的天然牧场,已经被蒙恬大军所占去,牧马的场所就更少了。
要是一下子就交出去十万匹马,怕是自己姐夫带来的这批援兵,都要改成步兵了。
但是不交……
自己姐夫只怕是命不保夕啊,再加上刚才说的冒顿这小王八蛋已经做好了谋朝篡位的计划,所以自己姐夫绝对不能死,起码目前不能死。
再说了,这十万匹马又不是自己出,自己担忧个什么劲儿。
想通之后,直接对着头曼单于点了点头,算是一种无声的交流。
随后转身上马,朝着冒顿王子策马狂奔而去。
约莫半个小时后,在冒顿咬牙切齿的怒视下,不得不献出了十万匹马给范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