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是在章台宫内,如此庄严的场合,嬴诗曼依然是我行我素,根本就没把旁观者放在眼中。
眼睛里,只有范庆那张朝思暮想又有几分欠揍帅气的脸。
“夫人咱能不能别拧耳朵啊?这么多人呢,夫人自当雅量才是啊!”
“本公主压根就不知道什么叫做雅量,来来来,你跟本公主说说来!”
说完,手上的力道再次加了几分,差点没把范庆的耳朵给拧成麻花。
旁边围观的文武群臣,全都背过脸去,不忍直视。
只不过从不断抖动的双肩看,这些人除了没敢笑出声之外,还真是将喜形于肢体展现的淋漓尽致。
“诗曼,不得无礼,还不快快放手,在这章台宫内如此不顾礼节,成何体统?”
始皇帝的一声喝斥,才算是将范庆从悲催的厄运中解救出来。
只不过嬴诗曼在松手的时候,顺带着在范庆的腰间来了一记“霸王拧”。
直接就让范庆倒吸了一口凉气,疼到怀疑人生了。
扶苏这时候也走了上来,轻轻拍了拍范庆的后背安慰道:“小妹顽劣,苦了先生了!”
“知我者,大舅哥也啊!!!”
范庆拉着扶苏的手,激动的差点以泪洗面。
自己随同始皇帝出差前往北地送粮,辛苦就不说了,没想到回来后,竟然被自己的便宜公主老婆给教育了一顿。
虞姬和墨媛两姐妹,倒是站在人群后方的不起眼处,眼中满是同情之光。
同情自己的夫君,刚回来还没进家门呢,就被“家法”伺候了一番。
……
赢政回来后,朝会上文武群臣们那叫一个热闹,好像是多少年失散的亲人一般,滔滔不绝的讲述着自己对皇帝陛下的思念之情。
有些人说着说着话,泪雨俱下,妥妥的影帝级别的表演了。
不管赢政信不信,反正流泪的人自己是信了。
范庆自己百无聊赖的提前溜出了麒麟殿,远离了朝堂上的纷扰。
毕竟那些都是大秦高官们和始皇帝之间的沟通和商议,自己没必要往里面硬挤了。
结果自己刚走出来,就看到墨言巨子急匆匆的从外面趋步赶来,大冬天的,额头上的汗珠都流下来了。
“老泰山,你干啥来了?咋还满头大汗呢?出什么事儿了?”
范庆有些紧张的拦住了墨言,轻声问道。
“农侯慎言呢,此处乃是章台宫麒麟殿,老夫如何当得起农侯你的这一声老泰山啊,慎言慎言呢!”
嘴上如此说着,但是心中却是甜滋滋的,乐开了花。
只不过碍于礼法和规矩,不得不做一下表面的功夫。
旁边的执戟郎可都看着听着呢,墨言可不想因为一句尊称,给范庆带去麻烦。
自己的女儿虽然也嫁给了范庆,只不过身份却是媵妾。
老泰山,只能是尊称陛下,自己最多也就是在没人的私下里,可以当那么一回老泰山。
“这里又没外人,无妨,你是来找陛下的?”
“正是,大秦钢铁厂现如今已经开始投产了,只是今天高炉那边出了意外,炸炉了,所以我特来想陛下禀报此事的!”
“炸炉了?怎么回事儿?”
“具体的原因尚不清楚,不过当时在高路旁的几名匠人,却是惨死当场,发生这样的意外事故,我自己难辞其咎,需向陛下禀明,一律定罪啊!”
范庆看着脸上充满了无奈的墨言巨子,长叹一声:“这件事情我来说,你就别进去了,现在最要紧的,你赶紧去安抚死者的家属,该给他们的赔偿,一定要足额发放……”
“什么?赔偿?还有这个呢?”
墨言就像是听到了最不可思议的话似的,一脸懵·逼的看着范庆。
按照以往,若是在工地上出现了伤亡事故,别说赔偿了,如果没有被治死罪就已经是烧高香了。
毕竟毁坏的可是皇家的东西,还敢要赔偿?胆子得有多大啊?
“以前墨家如何制定的规矩,我不知道,我也管不着,但是大秦钢铁厂,就要按照我得规矩来,亡者家人必须安抚赔偿,伤者送医救治,尽最大努力保住伤者的性命,告诉他们,等伤好以后,还可以在大秦钢铁厂做工,给他们安排些轻松的,力所能及的活儿干;
另外告诉下面的人说,年底了,年终奖也会一分不少的都发到他们手中,让他们开开心心的过个年!”
“年终奖?何为年终奖啊?”
墨言巨子有些错愕的问道。
“年终奖自然就是你心中所想的那样,年底了,辛苦了一年,不给大家发年终奖,如何调动大家的工作积极性?”
“还……还可以这么操作呢?”
墨言巨子彻底麻了……
离开时,几次三番的回头,想要自己进去禀明陛下,说明事故的缘由,并且自己一力承担事故责任。
结果愣是被范庆给拦住了,并且将人给推着送出了章台宫,回到了钢铁厂,去处理后事了。
朝会结束后,范庆直接拦住了扶苏:“大舅哥,你先留步!”
“先生有何指教?”
扶苏止步转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