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道真是明祚不绝,在此大厦已倾的时刻,天降三太子以继续复明大业?”蒋尚膺心中激动。 将茶碗放下来,掩饰着手抖,蒋尚膺看了一眼老太监,暗自做出了决定。 “不行,我得去亲眼看看,才能够确定真假。而且,若真是三太子,身边贼寇环伺,日子久了,心性必然改变。需要能时时提点他,警醒他的老师。” 荆国公王光兴却并不知道蒋尚膺心中所想,拿过书信又看了一遍,心中甚是奇怪。 等潘应龙讲述完毕,荆国公王光兴便试探着开口问道:“潘公公,皖国公派您来只是知会此事?” 潘应龙点了点头,说道:“东安王、皖国公等人,都认为荆国公独处施州卫,远离战场,出兵助战甚为困难。但同为明军一脉,如此大事,却不可不告知。” 王光兴稍微松了口气,他还以为刘体纯等人要借着三太子秘使一事,来调动他的人马呢! “皖国公、临国公诸部联军,取得夷陵大捷,振奋军心士气,可喜可贺。”王光兴甚为惋惜地说道:“可惜,我军地处偏僻,难以出兵助战,着实汗颜。” 潘应龙摆手道:“国公此言差矣。不算僻处海外的延平王,继续抗清的只剩下夔东诸家。能在如此形势下坚持,已经是难能可贵了。” 王光兴拱了拱手,感慨道:“有公公此言,本公及属下将士便无憾矣。” 又简单聊了几句,王光兴便送潘应龙下去休息,他留下蒋尚膺,又召来总督部院毛寿登,开始商议。 “竟有此事?”毛寿登对夷陵大捷不是很感兴趣,却对黄立的身份表示了怀疑,“莫不是皖国公等人的阴谋,或是鼓舞军心士气的手段吧?” 毛寿登是明末名臣毛羽健的儿子,在永历的南明朝廷中任过兵部右侍郎、佥都御史,现在他则是王光兴所部的监军。 而作为永历朝廷的官员,毛寿登和洪育鳌不一样,他对顺军出身的各部明军一直持有偏见。 蒋尚膺沉吟着说道:“皖国公并没有借此来统一事权的举动,本官看来,还是在鼓舞军心士气。” 王光兴嘿然一笑,说道:“他们当然不会如此急迫,真当本公好骗吗?” 毛寿登也觉得不可不防,兴许刘体纯等人就是在放长线钓大鱼。 “搬出三太子来,在大义名份上便占了上风,以后估计还有手段,不会仅此而已。” 蒋尚膺不易觉察地皱了皱眉,说道:“不如由本官去查探一番,是真是假,也差不多能有定论。” 王光兴眨巴着眼睛想了想,说道:“那就劳烦蒋大人了。现在虽说还不能判断真假,但礼不可废,蒋大人带些礼物过去,也顺便查探。” “如此甚为稳妥。”毛寿登对此很是赞同,说道:“蒋大人前去,也极合适。” 毛寿登是总督部院,且自恃出身官宦世家,且在南明朝廷任职,是一路升迁的。 而洪育鳌是总督兵部右侍郎,出身不过是诸生,还老替西山诸家说话,很让毛寿登不喜。 王光兴拍了拍桌案上的书信,说道:“西山诸家败于巫山,却又取得夷陵大捷,可见实力犹存。如此一来,我施州卫可暂时无忧矣。” 有人头铁顶缸,自然能牵制住清军,暂时是不会来攻打施州卫,王光兴倒是能松口气。 蒋尚膺笑着附和,心中却鄙视。也正是王光兴这般不思进取,不顾大局,他才想着离开。 …………… 武昌。 夷陵失守,不到六七天,当阳失陷的消息再次传来,又引起了一场紧张的混乱。 从明军的进攻方向来看,下一个目标便是荆门或入汉水取襄阳。 而湖广的机动兵力尽丧于夷陵,从各地调来的守备兵不仅战力低,在时间上可能也来不及援救荆门。 不仅如此,有关崇祯三太子的消息,也通过被释放的伤兵传播开来。之所以这么快,乃是湖广水师沿岸所搭救,急送到武昌的。 “三太子?可笑之极。”张长庚刚听到这个消息时,根本就没当回事,“贼寇在巫山落败,必是士气低落,借此名号来蛊惑人心罢了。” “大人英明。”慕僚捋着山羊胡,先是送上一记马屁,然后才劝谏道:“尽管如此,大人还是详加查问,再决定如何处置为好。” 张长庚若有所思,半晌也明白了幕僚的意思,轻轻颌首道:“正当如此。” 真假无所谓,但涉及到前明宗室,且是如此重量级的人物,那肯定是要上奏清廷的。 这是态度和原则性的问题,可不敢马虎。万一以后闹腾大了,一个知情不报的罪名,张长庚是万万承受不起的。 当然,这個工作是不用总督大人亲自去做的。 张长庚把写奏折的事情交给了幕僚,便又忙于调兵遣将,争取挡住贼寇的攻势,让湖广少丢几座城镇。 丢失城池、失陷上官,清廷的处罚通常是问斩、抄家,战死或殉节,倒还能给家人留下一线生机。 而作为湖广总督,接连失陷重镇大城,砍头不至于,可来自清廷的责罚还是少不了的。 “贼势猖獗,攻城拔寨竟如此厉害?”张长庚对于夷陵和当阳的快速失守,始终难以理解。 越是不明究竟,就越是心中没底,胡乱猜疑。对于荆门,以及其它城池,张长庚也越是没有信心。 张长庚在地图前转来转去象拉磨的驴,反复思量,又不停叹息,“各地的人马都已经发文调动,有些已经赶到武昌和荆州,但还是不够啊!” 正在此时,幕僚进来汇报,呈上了数张口供。 “伪太子游历海外归来,现就在贼寇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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