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天晚上,萧香莲和沈刚来到沈东升家,询问接下来的生产计划。
社员们已经在100亩农田上,挖了无数道小水沟,全部农田就像一个炸麻叶。
沈东升计算了半夜,大概算出一口水缸溶解多少斤化肥,浇灌一亩地需要多少水。
第二天早上五点,沈东升用打火机烧掉演算稿纸,揉了揉酸疼的脑袋。
播种一亩稻田,需要一百斤氮磷钾复合肥,至少用一万斤水稀释。
一缸水是两千斤,所以需要5缸水,院子里有20个大水缸。
沈东升拿出电子秤,从床底揪出一袋复合肥,用剪刀剪开袋子。
史丹利牌,硫酸钾型,氮磷钾复合肥,沈梅说这是最好的化肥品牌之一。
他用电子秤称10公斤复合肥,走到水缸旁边,把白色颗粒状的复合肥倒进水缸。
沈东升站在水缸旁边,看着手表记住时间,直盯着水缸里的复合肥。
五分钟不到,肥料完全溶解在水中,溶解速度非常快。
“阔以阔以!”沈东升把四袋化肥溶解在20缸水中,每口大缸溶解20斤。
趴在门口睡觉的德牧突然站起来,扭头看着院子外边。
一群拿着水桶扁担的社员来到沈家,为首的是萧香莲和沈刚。
萧香莲指着20口大水缸,拍拍手大声说道:“同志们打水吧,按照小沈的要求做。”
五队社员排队用扁担挑水,社员沈二蛋不小心洒了一些水。
沈东升皱起眉头:“这是我用名贵中药处理过的水,很珍贵,大家不要洒了。”
萧香莲马上帮腔:“沈刚叔监督大家,谁故意浪费水,我就扣他的工分。”
“我不是故意的。”沈二蛋急忙认怂,嘿嘿笑道:“萧支书,东升弟,我真不是故意的。”
因为这个小插曲,社员们挑水时格外小心,尽量不浪费“名贵中药”泡出来的药水。
沈东升起带头作用,肩膀上挑着两桶水,带着大家去五队的农田。
两桶水大概有八九十斤重,女同志们吃不消,她们就用木棒抬水,两个人抬两桶。
来到农田中,沈东升拎着水桶慢慢移动脚步,把桶里的肥水倒进地沟中。
大声说道:“大家就这样浇灌,五缸水浇一亩地。大家要记住,肥水不流外人田!”
“哈哈……”男人们爆笑如雷,这是在开黄腔。
嫂嫂嫁给小叔子,姐夫娶了小姨子,丈夫去世儿媳妇嫁给公公,都是肥水不流外人田。
大姑娘小媳妇纷纷羞涩,萧香莲给沈东升一个白眼:“瓜娃子,开什么黄腔啊?”
“我没开黄腔,这真的是肥水。”沈东升嘿嘿笑道。
水里面溶解着氮磷钾复合肥,氮磷钾又是庄稼增产的关键。
最简单的施肥办法,就是把肥料撒在地上,可惜不能那样做。
他无法解释化肥的来源,也想不到更好的施肥办法。
“幺妹,我回家准备药水,你让大家继续浇地。”沈东升转身回村。
回到家,几个女社员已经打满五口水缸,站在猪圈旁边和赵桂香闲聊。
沈东升走进东屋,从床下拽出一袋复合肥,悄悄溶解在新打的清水中。
反锁东屋门,带着复合肥编织袋回到未来,出租房的杂货间里堆满了复合肥。
这些都是沈梅送过来的,总共是101袋肥料,那小妮子多送了一袋。
沈东升带着10袋肥料回到60年代,把它们放在床底下。
忽然,屋门外的大狗汪汪叫。
沈东升急忙出门,看见二叔沈大裕从家门口路过。
大狗好像很讨厌他,一直对着他大声叫,直到他的影子消失。
“狗都嫌弃他吗?”沈东升摇摇头,回东屋整理自己的钱。
倒腾三次小麦面粉,卖了老虎和虎皮,偿还了一部分债务,手里就剩四百多块钱。
这时,院子里有人说话:“东升在家吗,我是红日大队的老杜。”
大狗没有叫,沈东升觉得有点意思,大狗是不是只讨厌沈大裕。
红日大队支书杜勇敢有些尴尬,社员听说沈东升打了老虎,逼他过来要账。
“东升,听说你喜欢集邮?”杜勇敢从兜里掏出红宝书,从书里拿出一张邮票。
“杜大叔别客气。”沈东升赶紧请他进屋,先让瓜子再倒水,然后又给拿烟吸。
五香葵瓜子是奢侈品,过滤嘴香烟也是奢侈品,杜勇敢更尴尬,不好意思开口说要账。
沈东升也不着急,仔细欣赏手里的“纪106M”小全张邮票。
该邮票发行于1964年10月1日,是为了纪念新中国成立十五周年。
这是一整张画,被竖着切分为三张邮票,就像三张拼图,每张的面额都是8分钱。
四年前,杜勇敢买了这套邮票,准备给在外地当兵的儿子写家书。
后来邮电部发布文件,明文规定这套邮票不能剪开使用,只能三张一起使用。
杜勇敢就保存起来,给儿子寄信只需要8分钱,三张一起用就是2角4分,太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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