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板拿着粮票走了。
“千山,你买到疫苗没有?”
“你说呢?”
韩千山笑着拿出五支疫苗:“被狗咬的当天打一针,第三天、第七天、第14天、第28天再打一针,把这五支针打完就行。”
“好家伙,得一个月啊,这些疫苗多少钱?”
沈东升把疫苗放在冰箱里,这玩意儿不能在常温下保存,看来有可能要在省城待一个月。
“两千多块钱。姐夫,到底谁被狗咬了?”
“一个关系不太好好的朋友,我把钱转给你,具体多少钱?”
“你给我2300吧。”
“我给你三千,那七百块钱是你的中介费。”
沈东升给他转钱,白嫖的两张粮票卖了一万六千元,不能让小舅子白忙活。
“姐夫威武,我先走了,等下要陪倩倩去医院做B超,咱爸让我确定倩倩肚子里是男是女。”
“肯定是男的,祝你投胎生儿子。”
“不是,姐夫你咋骂人呢?”
“嗯?啥意思?”沈东升有些懵。
“我想要闺女,哈哈。”韩千山笑呵呵走人。
沈东升不能理解他的脑回路,也不再多想,打开空调躺在床上玩手机。
……
六十年代,省城第一人民医院,林武民的脸色黑成了锅底,医院里没有狂犬疫苗,医生只能用酒精、碘伏等各种药物消毒。
如果搁在以前,林武民也不会在意,现在周边县有了狂犬病例,那这事搁在心里就像个病。看着一直哭的儿媳,他想打人。
“张院长,其他医院有没有疫苗?”
“被狗咬不是百分百的病,如果咬人的狗没有携带病毒就不会得病。”
“别说这些没用的,你到底能不能找到疫苗?”林武民直接发火了。
张院长心里苦:“省城的疫苗都被林县拿走了,周边县可能有,但是远水解不了近渴,疫苗要在被咬的当天注射……”
“娘的!怎么办?我就这一个孙子!”
林武民直接爆粗口。
张院长一脸苦笑,先摇摇头又低下头:“林厂长带孩子走吧,我们也没有办法。”
“厂长,我回去给长山县的孙院子打电话,他是我的老战友。”
沈振南小声说道。
“这里有电话,你快去打。”
林武民仿佛抓到了救命稻草,长山县距离省城只有二百里,如果有药就能运过来。
张院子弱弱地说道:“林厂长,医院里的电话坏了,还没有修好。”
林武民急忙把自行车钥匙和办公室的钥匙交给沈振南。
沈振南马上骑车回外贸厂,一路上紧赶慢赶,来到厂长办公室给长山县孙院子打电话。
“老孙,我是沈振南,我在省城外贸厂呢。你们医院有没有狂犬疫苗,林厂长的孙子被疯狗咬了,这里没有狂犬疫苗。”
“我这里也没有,整个长山县都没有。”孙院长在电话里说道。
沈振南的脑袋嗡得一声,露出了比哭还难看的笑:“我知道了,打扰了。”
挂断电话就觉得又累又热,身上的衬衫已经被汗水湿透,现在回医院也没用,他摇摇头准备去宿舍换一身衣服。
回到宿舍门口累得满头大汗,推宿舍门推不开,伸手砰砰拍门:“书桓,东升……”
吱呀——
沈东升打开门,问道:“孩子怎么样了?打过疫苗没有?”
“人民医院没有疫苗,整个省城都没有,周边各县也没有,娘的。”
“好,不是!我这里有。”
沈东升从包里拿出五支疫苗,朴实无华的小玻璃药瓶,上面的标签也是朴实无华,只有打印机打了“狂犬疫苗”四个字。
这五瓶药是韩千山去医院里找薛景买的,医院里总是喜欢撕标签换标签。
“沈叔,刚才我在家属院里溜达,突然有两年中年汉子拦住问我要不要疫苗,估计是看见我跟着林厂长去医院了。我觉得他们是黑市里的人,因为狂犬病就囤积疫苗了。”
“好,好呀!”
这个谎言到处是漏洞,但沈振南不在意这些,拿着五瓶疫苗就往外跑。
“沈叔等等。”
沈东升急忙拉住他:“这是投机倒把,不能把药拿到医院里。林厂长家有冰箱,咱们把药放在冰箱里,我给孩子打针。”
说到这,沈东升又从包里掏出一次性针筒。
“对,你说得对,我都急糊涂了。”沈振南一拍脑袋:“我现在就去医院。”
他顾不上换衣服,骑着自行车一口气又跑到了医院,把好消息告诉心急如焚的林武民。
林武民激动得差点跳起来,一家人马上带着孩子回家,亲自来宿舍找到沈东升,仅仅把五瓶疫苗握在手心。
沈东升跟着他回家,用针筒先给孩子打一针,把熊孩子林宝玉疼得哇哇哭。
“林叔,你找个会打针的人,第三天、第七天、第十四天和第二十八天,每天给孩子打一针,孩子就不会得那种病了。”
“你会打针,我找别人干啥?振南你去拿东升的行李,你们几个快去收拾房间,让东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