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旧的木床,破旧的板凳,墙皮脱落了很多,屋子里潮气很大。
这就是农村最普遍的居民房,甚至还比不上农村居民房。
这里就是李四倒卖电视机的地方吗?
柳震鸣人都麻了,实在不敢相信这里是倒爷的落脚点。
李四坐在一个躺椅上,大马金刀,不怒自威,直盯着坐在板凳上的沈东升和柳震鸣。
“你们开车来的?单位里的人?”他问道。
“四爷,英雄不问出处。”沈东升坦然应对他的目光。
“单位里的人也没什么了不起。”李四点一支雪茄,“说吧,想要几台?”
“一台。”沈东升给柳震鸣使眼色。
柳震鸣急忙从怀里掏出,把四沓十元大钞放在地上。
四个大汉从布帘子后面出来,快速清点四沓钞票。
房间里只有数钱的声音。
“四爷,这是一千。”
“这也是一千。”
……
正好四千块钱,四个大汉把四沓钱放在李四面前。
李四拍拍手,两个人抬着一个纸箱子进来。
他掏出匕首切开胶带,两个壮汉慢慢拿出电视机,拿来移动插线板放在桌子上。
“验货吧。”李四翘起二郎腿。
沈东升起身走过去,解开插头插上电源,把声音关到最小,打开电视开关。
屏幕里出现雪花。
沈东升拧动调频按钮,很久就收到了省城某电台,只是没有节目,只有一个圆形的画面。
继续调频,终于找到一个有画面的,略微打开一些音量,听到了声音。
他又继续检查屏幕和天线,转身说道,“二爷,我没发现问题。”
柳震鸣点点头,翘起二郎腿点上一支烟,装出一副大佬的样子。
但李四早就看出他外强中干,真正的主心骨就是沈东升。
“小兄弟,你倒是个有种的,在哪个道上发财啊?”
“四爷说笑了,我就是个乡下泥腿子,勉强混口饭吃。”沈东升说道。
“说笑的人是你,泥腿子没有你这种从容淡定。”李四冷笑,“竟然带着小姑娘跟我做生意,看不起我?”
“没有没有,四爷说笑了。”沈东升不卑不亢,“那是我妹子,亲妹子。”
李四摆摆手,“跟着我吧,亏不了你。”
“不敢,家里还有嗷嗷待哺的奶娃子,我也不是本地人。”沈东升说道。
两人开始对视,空气开始安静。
片刻后,李四摆摆手,“算了,人各有志。”
四个大汉开始重新打包电视机,最后把电视机装进麻袋里,旁边塞满稻草。
“四爷,我们告辞了。”沈东升说道。
李四点点头,向他们挥挥手。
五个大汉送他们出门,又在村子里转了几圈,把他们送到汽车上。
柳震鸣激动的双手颤抖,拧了两次钥匙,没有启动吉普车。
“二爷,我来吧。”沈东升请他坐后面。
他启动汽车,调转车头原路返回。
李四站在村口,看着消失在夜里的汽车,说道,“换个窝吧。”
“四爷,这个窝咱们只待了三天。”一个小喽啰说道。
“搬!”
李四连夜转移到省城,看看墙上的挂历,再有五天,就是约定的交易日。
“二狗。”他对着门口喊了一声。
一个络腮胡大汉推门进屋,“四爷,您吩咐。”
“那两幅画,搞到了吗?”李四问道。
“搞到了,我去拿。”络腮胡转身出门。
两分钟不到,他抱着两幅卷轴进屋,转身关上门,就在门外站岗。
李四打开两幅卷轴,是两张观音坐禅图,面积都在三平尺以上。
“画给你备好了,黄金也给你备好了,希望我的货,你也给我备好了。”
……
沈东升开着吉普车回到招待所,把钥匙交给柳震鸣,抱着熟睡的小妹回房间。
脱掉她的外套,把她房子里面的床上。
去厕所里方便一下,反锁屋门关灯睡觉,一夜睡到天亮。
睁开眼,发现妹妹躺在身边,抱着他的胳膊睡得正香。
“这小丫头,啥时候跑到我床上了。”沈东升不想吵醒他,就躺在床上发呆。
不知道过了多久,外面传来敲门声。
“东升,是我,马天霸。”
沈小玲被吵醒,翻身背对大哥,“我想再睡一会。”
“行!”沈东升穿鞋下床,打开一条门缝,“天霸哥,啥事儿?”
“老柳想回凤梨县,让我跟你说一声。”马天霸有些尴尬,“我先把你送回去,再过来跟你汇合。”
“行,快去快回。”沈东升说道。
“东升,你和老牛他们等几天,等我回来再说。”马天霸掏出二十块钱,“这是老柳给你的感谢费。”
“要啥感谢费?你快去送他回家吧。”沈东升直接关门,躺在床上继续睡觉。
到了中午十二点,他被饿醒。
沈小玲已经起床了,正坐在板凳上看连环画,可乐已经被他喝了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