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女人把滚烫的咖啡泼在我手上,你骂我连买东西都不会让我滚,我不是听话地滚了吗?事后你一通电话打过来,让我半个小时内回夏园,我马不停蹄就赶了回来。”
沈黎望着身前的男人,眼眶湿了,泪水打转却没有忍着落下来,“林夜奇你告诉我,我还要怎么听话?你不准我找工作,我不找工作就赚不来钱。”
“我母亲下个月的疗养费,明天的手术费就要缴纳了,我又去哪里找钱来缴纳。可是你说不准,我就听话没有出门找。”
“你既然对我这么不满意,我求你把合同撕了,我淡出你的视线还你一片清净好吗?何必让我这样一个恶心的人在你面前晃悠,让你犯恶心呢。”
沈黎情绪失控,一番话说得声嘶力竭。
坐在一旁的林夜奇良久没有说话,只是看着她因过激而有些歪扭的五官。记忆里,沈黎很少会这么歇斯底里。
林夜奇从床边起身,他立在床边冷漠地看着她,“为小白脸找了好大一番借口,你既然这么有本事,就一直这般强硬下去别来求我。”
男人说完便离开了客房。
随着他的离开,房间渐渐安静了下来,只能
听见沈黎急切的呼吸声。
女孩的嘴唇都在发抖。
她放在被子上的双手慢慢攥紧,一点点攥得越来越紧。
—
沈黎失眠了。
凌晨两点半,大地上所有的一切都安静了下来。
女孩以一个小时前的姿势坐在床上,低着头不知道在想什么。
她确实是情绪失控,才会不顾一切这样冲着林夜奇吼了一通。也如林夜奇说的那样,她没有本事,也不可能一直以之前那般强硬的样子坚持下去。
林夜奇对苏诺动了手,明天沈母又即将动手术。
她明明暗自跟自己说过不能跟林夜奇起冲突,怎么就那么控制不住自己!
沈黎缓缓地抬起头,看向落地窗的方向。隔得很远,但她看见了美丽的星空。
她记起以前在花都城的日子。
盛夏的时候,夜晚的星星总是很多。与林夜奇认识那五年,他经常在晚自习下课就与她一起走路回家。
他会跟着她一起走到她家门口,然后再与她说再见,再回他自己的家。
一路上与他并肩走着,头顶是一片星云,很漂亮。
女孩蜷起了腿,一双胳膊抱着自己的腿。她枕着自己的膝盖,也不知道是那一分触及到了泪点
,之前盘旋在眼眶内的热泪便那么控制不住地坠落下来。
—
张妈还没有睡,在楼下收拾东西。
沈黎下楼时张妈注意到了她,妇人朝她走过去,“小姐您还没睡吗?”
“有些睡不着。”她往沙发上坐,拿起水杯喝了一口水。
张妈以为小姐是因为今晚先生带女人回家过夜而心情不好,这事放在谁身上都开心不起来。
“小姐您也别太伤心了,先生……先生今天晚上这事确实做得不太好,再怎么也不能带其他的女人回来过夜……”张妈皱着脸,她也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沈黎。
最后只得说:“那个女人已经走了,两个小时前便自行离开了。先生还在主卧,您要不……”
“他还在夏园?”沈黎忽地抬起头。
她以为,林夜奇从客房出去后便带着那个女人离开了夏园,没想到他还在。
“在的,先生没有走。”
沈黎放下水杯,连忙往楼上去了。
走廊上已经恢复成往日的整洁,并没有那些零散的衣服。主卧的门把手上,那件刺眼的内衣也不见了,一切恢复如初。
沈黎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深深吸了几口气,又缓缓地呼气,才握着门
把将门打开。
屋子里的灯都灭了,窗帘拉着一半。窗外的月色通过另一半未拉窗帘的窗户泄进来,落在地板上,能让沈黎依稀看清前方的路。
她朝着内室大床的方向走去。
她将拖鞋脱了,以免发出声响打扰林夜奇睡觉。
女孩走到内室,借着微弱的月光看向床上的男人。他似乎是睡着了,侧身躺着没有动静。
女孩走了过去,走到床边弯下腰,拉着被子轻轻地躺了下去。身子挨着床铺,沈黎便慢慢地往他的方向挪动。
靠近他的后背,沈黎从背后抱住了他。
碰到他那刻,男人便有了动静。林夜奇起了身,直接将她的手甩开,没有给她任何情面,“出去。”
对于他不留任何情面,甚至带着厌恶轻蔑的驱逐声,沈黎暗示自己没有听见,再一次贴了上去,抱住了他。
林夜奇再一次将她甩开。
这次男人用的力气大,沈黎直接被他甩到了床畔,好在她拉进了被单,才没有摔下去。
女孩咬了咬牙,还是往他身旁凑,抱住他不放手,“夜奇你别生我气了,是我态度不对,说话太刻薄了,你原谅我这一次。”
林夜奇握住她的胳膊,轻
而易举将人从自己身上扯开。他低头看着她,嘲讽地扯了一下嘴角,“你知不知道你现在这个样子很贱?”
何止是他觉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