暑夏已退,至今已过去三月有余,秋风吹起黄昏树,离叶落于水中央。
潮起潮落,一切都是新的开始。
惊骇像是瞬间,青芜猛地睁开双眼,模糊的视线逐渐清明,她赌对了,却怎么也笑不出来。
身体如镶了嵌般,压得她喘不过气来。
忽的视线中出现一张病态的俊脸,从脸上看见划过的欣喜,这身白衣是如此熟悉。
青芜推开重砖,死命抱住白影,破碎的回忆,如海水般涌入脑海,直到将里面搅得天翻地覆才停止。
“哥哥…”
她的声音不再清脆悦耳,比暗流中不见光的石头还要见不得。
白无尘悬着的手,听见对方轻唤后,环抱着她后背,轻柔的拍打她后背。
呢喃像是飞起的风筝,直到线断才不得不停下。
白无尘松开手,将她放躺在床上,用法术清理她身上因为动作而渗出的血。
白无尘转身走到桌前,倒了杯温水,走回在床边坐像,扶起床上泪人靠在胸膛,他垂眼小心翼翼的将水喂入。
白无尘看着口杯,索性用法术将壶拿来,正想倒水。
壶却被一只惨白的手夺去,她像是干涸的鱼,遇见水后疯狂获取。
嗓子得到解药,疼痛散去,青芜晃着空壶,把壶递到白无尘手边,扯出抹虚弱的无力的笑:“谢谢。”
像是山间百灵,白无尘顿时慌张不已,此时他心里只有慌乱,完了要是她知道自己现在披着男性的皮,会不会扒了他!
白无尘接过壶,将她放躺在床上,盖好被子一气呵成,快速道别:“我还有事,就先出去了!”
说完他就逃野似的跑了,听见关门声,青芜眯了眯眼,怎么一副做了坏事的慌张样。
忽的她顿时,感觉哪里不对劲,她猛地坐起,低头看向平坦的胸部,扯开衣服,很平很安心,青芜掀开被子,脱下裤子…
不是!这根雕怎么回事啊!
青芜发出尖锐爆鸣:“白无尘!”
井边,阿念看着突然跑过来说要帮忙的师傅,疑惑道:“师傅我听见有人在叫你。”
“你不过去吗?”
白无尘认真打水,额头汗水冒了满脸,他慌忙摇头:“哪有,你听错了。”
阿念挠头:“好吧,不过师傅你绳上没拴桶。”
“啊……”白无尘忙把绳子拉上来。
阿念见他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苦口婆心道:“是不是那人还没醒,师傅你不是当初的你了,救不回来就放弃吧。”
阿念话落,门口响起一道清冷女声:“白无尘你给我滚过来!”
正当阿念以为是哪个喜欢师傅的女子时,抬眼看向门口,就见一脸上惨白的美少年,靠着门框,喘着粗气。
阿念愕然,随即看向身后躲在自己身后的视线,无奈扶额:“师傅你什么时候也招小少年欢喜了。”
看着门口站的人快没力气支撑,白无尘站起身体,重重敲了阿念后脑:“再胡说八道,别想下山。”
阿念捂头:“错了。”
白无尘快步闪到青芜身前,将她打横抱起,阿念撇嘴:“还说没有。”
青芜撑着口气,气愤的瞪着他:“你这个庸医…”
软绵绵的话没有攻击力,白无尘不以为然,他是表面神态自若,心底慌得一批。
第一次发生这种错误,他不知道该怎么办…
脑中不自觉响起,红线仙的话来:“你这姻缘乱得很。”
小石落入湖水,激起一片涟漪,游荡的鱼儿被吓跑。
怀里的人闭上了眼,不用想就知道是扯到伤口痛过去了,白无尘把她抱在怀里,找了块纱遮挡视线。
这才脱下她被血染红的白衫,指尖不经意触碰上去,烫的白无尘整个人被烧红。
白无尘默默念叨着:“色即是空。”
重新包扎好伤口,白无尘用法术清理干净她身上衣衫上脏污,把衣服给她穿好。
手穿过她腰间,系好衣带子,白无尘这才拿下白纱,将人放在床上,盖好被子。
转身离开了屋,他还是去采药吧…
这几日的救治,使他的身体即将油尽灯枯。
两年活头缩到一年,这样也好,早死早散魂。
青芜醒来时,已是傍晚,才从床上坐起,门被从外面推开。
女生长了张娃娃脸,额间有一红痣,皮肤白的吓人,脑袋上有两只白色狐狸耳朵。
“你醒了。”
声音很轻,却很清晰,青芜点头,站起身,走到女生身前,在对方疑惑时,伸出罪恶之上开始撸狐。
“好软的耳朵~”
“小狐狸贴贴~”
青芜正想抱小狐狸,然而下一秒,眼前多了个一模一样的小狐狸,青芜微愣,然后歪头看向身后。
只见这只小狐狸是黏在这只背上的,小狐狸没有下半身,整个身体嵌入这只身体。
对此青芜只想说,太萌了,爬不起来。
“贴贴。”
青芜的手刚伸出,就被小狐狸的利爪抓出血来,青芜刺痛,她这个变态被制裁了。
“小公子,男女授受不亲,还请自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