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漫枝将他的裤腿卷上去,一路向上,将裤腿卷到了膝盖上面,露出了红肿的膝盖,还带着密密麻麻的青紫,触目惊心,和白皙的肌肤,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顾漫枝垂了垂眼眸,长长的眼睫毛挡住了她的眼底的情绪。
受这么重的伤,还能忍着面无表情。
她不由得抬头看了看霍寒洲,和传统意义上的富家少爷不同,他似乎更加隐忍。
顾漫枝的目光深了些,拿起一旁的药膏,打开挤出了一点抹在了手心上,随后搓揉开来,双手覆在了霍寒洲的膝盖上,轻轻地揉着。
她的力道不大不小刚刚好,纤细的手又软又小,手掌心里的药膏渐渐融到肌肤里,带着微微的凉意,缓解了膝盖的炙热。
霍寒洲俊朗的眉心微皱,有些恍惚。
从小到大,每次受罚,只有大哥心疼他,给他上药。
后来大哥出事以后,就再也没有人给他上过药了。
这种感觉,太久违了。
顾漫枝一边揉着一边嘱咐道:“这种膏药不能直接涂到伤口上,否则不但不能疗伤,反而会灼烧伤口,要挤在手心里慢慢的揉搓,等其化开,就像我刚才那样。
开始发烫之后才能用于伤口,按摩也要有特定的手法,一定要顺时针按摩,这样
才能加快血液的流通,按照这样的方法上药,药效可以好上一倍不止。”
霍寒洲微微皱眉,听着她碎碎念,莫名的,没有感觉到厌烦。
他低头,意味不明地看了一眼她的手。
她的手指纤细又漂亮,在灯光的折射下,泛着莹莹的白光,犹如一块羊脂玉。
手背上的烫伤还在,伤口泛红,但已经比之前好了许多。
霍寒洲平静的瞳孔里闪烁着不知名的情绪。
从他的角度可以看到顾漫枝白皙精致的侧颜,她低垂着眼眸,又长又卷翘的眼睫毛轻轻地眨着。
他听着她认真而又平缓的声音,犹如小提琴的琴音缓缓倾泻而出,动人心弦。
这样的女人,究竟有什么目的呢?
上完药之后,顾漫枝而猝不及防的抬头。
对上霍寒洲那双充满审视的眸子。
她移开了目光,站了起来,忽然感觉到一阵头晕目眩。
“小心。”
眼见着她就要摔下去,霍寒洲站了起来,眼疾手快的拉住了她的手臂。
宽厚的大掌抓着她纤细的小臂,隔着一层薄薄的衣服,她也能感受到他掌心的炙热。
但还是由于惯性,她整个人都往他的怀里撞了过去。
宽厚的胸膛有些坚硬。
隔着一层薄薄的衬衫,能够清晰的感受到他
心脏的猛烈跳动,十分有力。
顾漫枝的脸一瞬间红了。
不知道是被烫的还是背着暧昧的气氛渲染的。
蹲的有些久了,猛的站起来,总是有些发昏。
没想到这么尴尬,直接跌进了他的怀里。
这和投怀送抱有什么差别?
霍寒洲不会以为她是故意的吧?
毕竟他一直怀疑她的用心。
“嫂嫂要站稳了,下次可不一定能这么准确无误地能跌进怀里了。”
他带着醇厚嗓音的声音从头顶传来,好听又清冽,犹如那酿了多年的美酒,醇厚十分。
那句嫂嫂,无形之中更增添了一分的魅惑,让人听之欲醉。
他的声音本就好听,又是在这般暧昧升级的氛围下,顾漫枝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加快。
她自诩是个意志力极强的人,可是每次面对霍寒洲的时候,总是不受控制。
顾漫枝抬头,对上霍寒洲那双似笑非笑的眸子,那漆黑的眸底似乎蕴含着某种不知名的情绪。
她迅速收回了视线,轻轻的嗯了一声。
低头正好看到他放在她腰间的那只大掌。
……
几秒钟之后,顾漫枝这才站稳。
回过神来的时候,顾漫枝从他的手里抽回了手臂,离开了他的怀抱,那股热意也随之消失。
霍寒洲淡淡地收回了
目光,薄唇轻抿,他轻轻地捻了捻手指。
指尖似乎还残留着她的温度。
他的眸色渐深,眼底的情绪蔓延着。
顾漫枝轻咳了一声,不自然地移开了目光,淡淡地开口:“这种药膏比市面上卖的药膏药效更好,按照我刚才说的方法,只需要涂上两天你的膝盖就可以恢复。”
见霍寒洲不说话,顾漫枝想了想又道:“我不希望欠你的人情,说到底这次你罚跪祠堂也是因我而起,帮人帮到底,这两天,我会每天来给你上药,你抽个时间吧。”
真的只是这么简单的理由?
他看了顾漫枝好几眼,她清澈的眸底干净如同一汪泉水,没有任何的杂质,也看不出有其他的心思。
他蹙了一下眉,浑身上下似乎散发着严肃的气息,随着顾漫枝的话音落下,书房里的氛围似乎也凝重了许多。
霍寒洲唇角紧抿,好听低沉的嗓音里透着一丝的清冷:“和你无关。”
顾漫枝知道他是一个有情有义的人。
顾漫枝不动声色地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