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文熙虚扶了下。
“您不必如此,我是大夫,治病救人就是我的本职工作,既然来了,待会儿顺带瞧瞧何小姐。
擦了药,何小姐好些了吗?”
“小姐脸上的伤应该是不怎么痛了,昨日醒来之后她明显没之前那么浮躁了。”
“那她吃过药了吗?”
管家感激的点头。
“吃过了,今天小姐没那么闹腾,她在房里还有心思看起了书。”
“既如此,那就有所好转。”
闲聊间,已经到了楼上的走廊,何太太被安置在何小姐的隔壁房里。
佣人打开了门,何夫人虚弱的躺在床上,她的脸很苍
白,即便是昏睡过去,眼皮也不断浮动着,她睡得很不安稳。
见到言文熙来,佣人行了礼便让开道守在了一旁。
管家吩咐佣人给言文熙搬来一个凳子。
言文熙坐下给何夫人切脉。
管家很着急。
“楚少夫人,我家夫人她没事吧。”
言文熙收回手。
“无事,吃副药便好。”
她接过药箱,从药箱里取了一包药粉。
“用温水冲泡,喂你家夫人喝下就没大碍了。”
管家接过药连忙让佣人去冲。
言文熙又挽起何夫人的衣袖,从手指延着手臂往上,她那样来回按了几遍,何夫人便缓缓
醒了过来。
何夫人先是看了看周边,在见到言文熙之后,她着急的想起身,却被言文熙按住。
“先别动,您身子还很虚,我帮您按按。”
何夫人只觉得头很晕,她又躺了回去。
看到言文熙娴静温婉的脸庞,她赫然想起刚才看到的龌龊事儿,顿时觉得心口抽疼。
她张着嘴,那痛,让她倒吸了一口凉气。
她上辈子究竟是做了什么孽,竟然会遇到这样的事,生了这样的儿子。
她抑郁的锤了锤胸口,只觉得那里很难受。
言文熙劝她。
“何夫人,凡事想开些,身子重要。”
何夫人听
着她温柔的语气,眼泪便止不住的流。
自打女儿生病以来,她每天跟过难一样,她好不容易盼着女儿的病情有所缓解,可是又碰到儿子闯下这样的祸事。
她的儿子,竟然去碰了慕家的孙女。
那陈欣妍虽然犯了错,失了宠。可她毕竟是慕家长辈们养育了二十年的孩子,即便是陈欣妍如何失宠,那人也是他们何家万万碰不得的。
可她儿子不仅碰了,还将那慕家的孩子当做街边卖身的女子一样侮辱,这事儿若是让慕家人知道,那还了得。
何夫人非常痛苦。
她知道,言文熙也是慕家的人。
前不久,言文熙的身世传遍了京都,哪怕她不出门,可她也知,各类新闻的报导有很多都是关于言文熙的事情。
何夫人呆呆的,眼神空空。
何家的境况已经够遭了,还摊上这么一个儿子,往后的路只怕是更加艰难了。
言文熙见她这样,很不忍心。
她见过许多心病比身体疾病还要重的病人,这样的病人需要慢慢开导。
“何夫人,这世间最无助的事那便是有心无力的时候,您万万还没有到达那个地步。
有些路程走起来很艰辛,很痛苦。
可是事情过了,它未必会比现在更糟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