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没有怒气,但很委屈,她虽然是在质问傅南洲,可其实心里有答案。
傅南洲哑口无言,竟然不敢直视陆惜干净直白的眼睛。
他是第一次感觉到这个小姑娘也有这么锋利如刀的眼神。
但是逃避不是他的个性,所以沉默了片刻,傅南洲才放缓了语气,“陆惜,这件事就这么过去行吗?”
陆惜的唇边扯出了一丝没有温度的弧度,有些失望的反问:“傅先生觉得能这么过去吗?”
傅南洲目光沉深沉,“陆惜,成年人的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有时候我们就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你为什么性格这么倔强呢?
最后这句话,傅南洲没问出口。
因为他知道,不是陆惜性子倔,她觉得自己受了委屈,这样不依不饶的据理力争,才是人之常情。
可当这么想的时候,傅南洲又觉得自己可笑,既然明知道陆惜受了委屈,那不就说明是高宁冤枉了她吗?
他为什么不承认?
是不相信高宁会变成这样,还是单纯的不希望那段初恋的对象会像高宁这样坏?!
傅南洲不知道。
陆惜认真的点头,“我懂啊,我也不是所有事情都得非黑即白,但婚姻关系就必须得非黑即白。
“我跟傅先生之间是信任问题,你是我丈夫,你的前女友出事,非说是我害的,你不相信我,我很伤心。
“不过,其实我也能理解,咱俩结婚才一个月,你不信我也正常。
“再者说,高小姐毕竟是你的白月光,你的初恋,我原本就是个替身,你娶我就只是因为我长得像她。从最初开始,傅先生对我就没有感情,你信她不信我也正常。
“是我自己有点没把持住,因为你对我好,我就有点飘了,开始对你有期待了,却忘了你对我好,只是因为我像高宁。”
傅南洲眉心狠狠一拢,忽然有些生气,“陆惜,你这么说对我不公平,我从跟你结婚就没想过高宁,跟你相处的每一天都是把你当成是你自己,而不是谁的替身。”
陆惜别过脸,“傅先生对我就公平吗?”
一句质问,傅南洲再次被堵得说不出话来。
今天看来是不会有结果了。
“你打算暂时住在这?”傅南洲打量了一下周围,条件这么简陋,隔音也不好,不安全。
陆惜点头,“对,暂时住在这一段时间,冷静一下。对了傅先生,我姐住院剩下的钱我给你放在床头柜了,还有你给我的卡跟项链。
“用的钱我就不给你了,我们是夫妻,我也有做饭洗衣服,收一点劳务费应该也不过分吧?”
傅南洲算是发现了,这个女孩看起来挺乖软的,但是性子一点都不软弱,骨子里很倔强。
“卡跟项链都还给我了,这是什么意思?划清界限?”傅南洲嗓音更加沉冷,能听出怒气。
陆惜摇头,“不是,是准备划清界限,傅先生也好好想想,是要婚姻,还是要白月光,但如果你想既要都要是不行的,我还没有喜欢你喜欢到哪怕被绿也没关系的程度,我的婚姻必须纯粹,我没有孩子,犯不上妥协。”
傅南洲看着女孩倔强的小脸,明明想说什么,但是到嘴边的话竟然就这么忘了。
陆惜赌气的说:“傅先生不走吗?都十点多了,我想洗澡睡觉了。”
傅南洲被气笑了,“好,我走,你休息吧。”
离开房间的瞬间,他的脸色就一下子阴沉下来。
看了一眼对面的房间,傅南洲回到车里,给靳煜打了个电话。
“靳宸最近在做什么?”
靳煜语气很冷,十分不情愿,“跟我爸妈吵了一架,离家出走了。”
傅南洲沉思片刻,蹙眉说:“在一个乌烟瘴气的公寓里,到处都是女人的叫床声,这种环境容易把人带坏,让你爸妈把人带回去吧。”
“怎么关心起靳宸了?”靳煜一脸狐疑,傅南洲跟靳宸都没正式见过面。
傅南洲面不改色,“过来视察工作,恰好看见靳宸,给你提个醒而已。”
“晚上十点多,你视察工作?”
“视察我老婆,怎么不算工作?”
冷冷回了一句,傅南洲挂断电话,深吸一口气之后靠在了座椅上。
他侧眸往上面看了看,心口憋着一股无名火。
听陆惜那意思,如果这次的事不给个说法,陆惜是想离婚了。
果然是不成熟的小姑娘,轻易就要离婚。
**
傅南洲一个人回到龙湖别墅。
里面黑漆漆的,虽然伏天还没过,但感觉没有往常那么燥热。
是因为陆惜不在,显得别墅里冷清不少吗?
但是先前也只有他自己居住,倒是没觉得有这么冷清。
简单洗漱过后,傅南洲进了书房。
这时候,高宁的电话打了过来。
傅南洲蹙了蹙眉,终究还是接了起来。
“南洲,我刚才我做了一个很可怕的梦,都是当时的画面,我有点害怕,你能陪我说说话吗?”
傅南洲沉眉,“纪柔呢?她不是留在那里陪你吗?”
“我看纪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