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少卿冷笑,嘲讽道:“别打了,你觉得她现在敢接吗?接了还得想办法给你圆谎,但是她那么谎话怎么圆得过来?”
靳煜那张刚毅的俊脸此刻惨白一片,他不相信,不甘心,电话没人接他就续拨打,电话不接他就打视频,视频没人接再换回电话打。
一番折腾下来,始终没人接。
靳煜不甘心,拿着车钥匙就跑出去。
裴少卿气得翻白眼,“傻逼!他最好就一直舔!我看他能得到什么!”
纪染兄妹没吭声,他们也跟裴少卿一样恨铁不成钢,但这种事不是他们能改变的。
而且纪染特地这么晚还把傅南洲和裴少卿叫出来,是有正事。
“三哥,热搜的事有商量吗?”如果不是因为顶着家里的压力,他不会开口。
而且纪染也知道,虽然眼下傅南洲是在收拾高宁,但之后肯定还会轮到纪柔。
就像视频里给那个叫陈晓娜的捞女打码,不是因为傅南洲准备放过陈晓娜,而是不想陈晓娜吸引轰向高宁的炮火!
傅南洲容易给人一种矜贵斯文的错觉,从而忽略他来自第一豪门的狠辣基因,触到他的逆鳞,绝不会有好结果!
傅南洲淡漠开口,“不能。”
纪染一僵,还想再说什么,纪柔拉了下纪染的胳膊,“哥,不用求了。反正我也不亏,我反击了!我只是被利用,高宁才是那个恶毒的幕后主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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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院那边,靳煜到的时候,高城山刚推开高宁的病房,他抿着嘴唇顿了下,没有进去打扰。
大半夜的,高宁坐在床上,拿着剪子不停的往枕头里面捅,里面的荞麦皮洒了一地,而她却像没看见一样,直勾勾,阴森森的盯着门口的方向,一脸狰狞的冷笑,看起来让人毛骨悚然。
她这个样子非常符合三院的特点,却吓得高城山狠狠一激灵,浑身的力气瞬间被卸掉一半。
缓了一口气,高城山抬手按了墙上的开关,病房里顿时亮堂起来。
老父亲忍着满腔怒火,弯腰捡起被高宁扔在地上的包、书,还有手机,然后深吸一口气才冷声斥责:“你看看你干的好事!”
高宁抬起头,冷笑一声:“高局这是专门来找我兴师问罪的?因为我这个污点,您也被查了是吧?”
高城山顿时差点没下下那团拱上来的火气,“我身正不怕影子斜,随便查!但是你呢?!高宁,你怎么会变得这么恶毒的?!”
啪!
高宁猛的将剪刀摔在地上,差点就扎在高城山身上!
高城山脸色铁青,气的浑身发抖,立刻冲过去给了高宁一巴掌!
“做主这么伤天害理的事,你还有理了?!你还委屈了?!”高城山咬牙怒吼!
高宁半边脸都被打麻了,却只是扬起脸瞪着自己的父亲,理直气壮的狡辩,“我怎么就没理了?!我让陶宝借高利贷,他就借,是他蠢!
“我让靳煜把那母子俩带进体育馆,他就带,是他傻逼!他自己愿意当舔狗,我说什么就信什么,我说什么就做什么,这赖我?!
“我让纪柔去撺掇曹秀琴跳楼她就去,不也是因为她自己蠢吗?
“他们都是因为自己蠢才会被我利用,我不能委屈吗?!”
听到女儿现在还不知悔改,高城山怒火中烧,一股急火攻心,老脸瞬间被怒火涨得通红。
他颤抖的指着高宁,喉咙却像卡着钢针,怒骂的话都卡在嗓子眼,一个字都骂不出来。
他怎么就生出这样不知廉耻的女儿啊?!
高城山忽然老泪纵横,颓废的蹲在地上,捂着胸口,努力缓解着胸闷气短,血压飙高。
门口,靳煜把高宁的话一字不落的听进去了,整个人如遭雷击。
而此刻高宁也察觉到了靳煜的存在,对上靳煜震惊的黑眸,她泪如雨下。
靳煜到现在还不死心,嘶哑的问她:“高宁,告诉我,不是你用我手机把周年庆上的视频发出去的,对不对?”
高宁忽然笑了,“是我。阿煜,我是个坏女人,我控制不了自己作恶。”
靳煜仿佛被人用钉子钉在了原地。
过了好半天,他才转过身迈着两条灌了铅一样的长腿大步离开。
回到车里,靳煜却没有离开,像个傻子一样坐在那。
他点了一根烟,香烟的刺激却挥不去高宁那句话:是他傻逼!他自己愿意当舔狗。
原来真是裴少卿说的那样,他自己是舔狗,高宁也只是把他当做舔狗。
呵呵,他这些年算什么呢?
一颗真心被高宁用刀子戳烂再扔在地上踩两脚,最后还要再吐一口唾沫,骂他“傻逼,死舔狗”,他的尊严呢?
靳煜从来没像现在这样心如死灰。
他发动车子,正准备离开,却接到高城山的电话。
他犹豫片刻才接起来,紧接着就传出高城山沧桑急促的声音:“靳煜,你快来!高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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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宁自杀的事给了傅南洲几人措手不及,一起匆忙离开包厢,赶往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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