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默对上父亲的双眼,犹豫片刻,还是说出了自己的疑虑,“然然从来不喜欢那些恐怖丑陋的东西,说是去找江一舟,但是有什么话非要那时候去找?”
沈从容却不觉得奇怪,“女孩子想见心上人,倒也说的过去,当年我还年轻的时候,也因为想见你妈一面,半夜三点坐飞机回来。”
说起自己年轻时候的事,沈从容十分坦然,不觉得有什么可丢脸的。
他们沈家的家风并不严肃,没有那么多规矩,虽然是两代人,但沈从容和魏雨彤都是开明的人,跟子女的相处模式也更像是朋友。
沈默蹙眉,旁人不知道,可他这当哥的还能不知道吗?
“爸,其实然然喜欢南洲,不是江一舟。”
“嗯?”沈从容一愕,“不喜欢江一舟?但你妈说她亲口说的,还让我跟你妈去江家提联姻的事。”
“之前我进傅氏做首席律师,然然不止一次要我带她进去,那是喜欢。”
沈从容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抿了一口才说:“就算如此,也不能轻易怀疑然然。
“沈默,记住了,我们是一家人。家和万事兴,只有一家人拧成一股绳,劲儿往一处使,我们才能强大。
“九儿刚回来,我知道你心疼九儿,也偏向九儿,但是也不要厚此薄彼,然然虽然……但也是我们家一分子,是你妹妹。”
沈默点头,明白父亲的意思,“我知道了,大概是我想多了,我先去睡一下。”
沈默起身的同时,沈悠然也踏着极轻的脚步,回了自己的房间。
她学过舞蹈,尤其擅长芭蕾,走廊又铺了地毯,因此可以悄无声息的离开,不发出一点动静。
轻轻旋转门把手,关上门之后,沈悠然靠在门上,脸色十分阴冷。
沈默怀疑她了!
她的哥哥,她叫了二十六年的哥哥,如今竟然怀疑她!
陆惜才回来几天,才叫了他几声哥哥,他竟然就开始因为陆惜而怀疑她?!
血缘真的就那么重要?!
可是凭什么?!
她做了沈家二十六年的女儿,从来没给沈家丢过脸,凡事以沈家为重,孝顺爸妈,努力强大自身,她耀眼的挑不出任何毛病,凭什么陆惜一回来,就一切都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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傅南洲在医院住了两天,第三天非要出院。
陆惜跟他一起离开医院,傅南洲立刻让丁聿开车去了傅氏集团。
这是傅南洲要求的。
这次受伤之后,他就可会撒娇了,上班还得要人送,吃饭要陆惜喂,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他伤的是胳膊腿呢。
陆惜跟傅南洲一起到了地下停车场,“我就不进去了啊。”
傅南洲捧着陆惜的脸,不舍的亲在她的唇上,“老婆,晚上能来接我下班吗?”
陆惜哭笑不得,“好。”
傅南洲心中愉悦,在她脸颊上又亲吻一下,“晚上我让丁聿去接你,来接我下班。”
丁聿嘴角抽搐,傅总,您要不要听听您自己说的这是什么话?
陆惜也忍不住笑,都不知道是不是应该说傅南洲幼稚了。
其实傅南洲也不过是说说而已,恋爱虽然有点上头,但他也不至于失去理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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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惜叫了车,在路边等车的时候,一转头,刚好看见陆瑶从何欣欣的车上下来,脸色顿时变了!
何欣欣烦躁的说:“你自己跟妈说,以后别让我送你接你的,烦死了,你自己不会打车啊?还有,你能不能管管你家崽子,哭什么哭,半夜哭丧啊?我三点刚睡着,四点就被她吵醒,真恨不能用枕头捂死她。
“我可告诉你,下次她半夜再哭,我真会捂死她。”
何欣欣烦死陆瑶母女了,两个乡巴佬竟然住进了她家!
陆瑶冷下脸,“你说我可以,但是别说我女儿,你要是敢动果果一下,我就要你的命!”
“切。”何欣欣嗤笑一声,“你算老几啊?真以为我爸妈让我叫你一声姐,你就是我姐了?你要是陆惜也就算了,她至少还是野鸡变凤凰,但你?!野鸡还是野鸡,臭傻B一个!”
碰!
陆惜一脚踹在何欣欣的车门上,“你说的是人话吗?!”
何欣欣之前因为酒驾撞人被拘留,昨晚刚放出来,看见陆惜就恨不能把她挫骨扬灰!
她咬牙切齿的问:“我跟我姐说话,用得着你狗拿耗子多管闲事吗?”
陆惜瞪着她,愤怒不已,“你拿她当姐吗?!何欣欣,你最好收敛点,你要是自己管不了自己,我就让你爸妈来管你!”
“你……好,咱们走着瞧!”
何欣欣那眼神恨不能撕烂了陆惜。
可没办法,这是姑姑跟姑父的女儿,一个不要脸的村姑竟然一下子成了千金小姐,偏偏她还得罪不起!
何欣欣愤恨的开车离开,转头就给陶蕊打电话发脾气:“那个陆惜,算什么东西?竟然还踹我的车!还有你跟你前夫生的那个恶心玩意,烦死了!我不认这个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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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惜听不见何欣欣说了什么,只皱眉看着陆瑶,“姐,你怎么会住到何泰华家里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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