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惜目光灼灼,一瞬不瞬的看着他。
两人谁都不肯让步,一个想要答案,一个想要信任,可偏偏他们所求是相悖的!
傅宗泽伸出手指,愤怒的指着陆惜,“你这个杀人凶手!要是小雅真的有个三长两短,我绝对不会放过你,不会放过沈家!”
“爷爷!”傅北北痛心疾首的走到跟前,眼眶通红的看着他,“事情没查清楚,别轻易给陆惜定罪。”
庄依也搂住陆惜的肩膀,“我信惜惜。”
傅宗泽胸口剧烈起伏,心脏一阵尖锐的疼。
傅南洲没有为陆惜辩解,又一次问出那句话:“你到底在我妈的车里做了什么?”
这一次他的声线没有起伏,却平静的可怕,仿佛暴风雨前的宁静。
陆惜心口一阵闷疼,双眼瞬间湿润,却在强忍着眼泪。
她倔强的看着傅南洲,如他所愿的给了答案,“我只是想放一个录音笔,但是没找到合适的位置,而且想到未必能够录到我想要的消息,所以我并没有放。
“我不懂车,也不会开车,更不知道怎么在刹车上动手脚,这件事你不能怪在我的头上。
她的答案不能让傅宗泽满意,当即怒喝一声:“放个录音笔要放五分钟?!”
“停车场有监控,你们可以自己查。”陆惜十分坚决,她不会妥协,没做就是没做。
这时候,手术室的门打开,医生脸色凝重的走出来。
傅宗泽几乎是立刻拄着手杖走过去,声线都在颤抖,“怎么样啊?我儿媳妇到底怎么样啊?”
医生痛心的摇了摇头,“请您节哀顺变,我们已经尽了最大的努力。”
轰!
犹如晴天霹雳,傅宗泽身子狠狠一晃,随即眼前一黑,瞬间栽倒下去。
“爷爷!”
傅南洲眼疾手快,一把扶住他。
傅东洲也赶紧从另一边撑住傅宗泽,兄弟俩人一起将傅宗泽搀扶到椅子上。
傅北北靠在庄关林的肩膀上,终究还是哭出了声。
傅南洲也悲怆的看向手术室,强忍着所有悲痛的情绪。
爱也罢,恨也罢,终究是血脉至亲,终究是给了他生命,如今竟然就这么死了,他也痛得无法呼吸。
他,没有妈了。
陆惜也一时难以接受,好半天都没有回过神来。
她下意识的看向傅南洲,走过去想要握住他的手,却被他轻轻的脱掉。
“傅南洲,我陪你吧。”
“不用,你先回去。”
傅南洲声音冰冷,听不出一丝情绪,更听不出一丝感情。
但陆惜就是知道,傅南洲在怪她,此刻应该是已经把谭雅的死都怪在了她的头上。
“惜惜,我不能送你回去了,我得在这陪我爸妈,之后还得准备葬礼。”庄依的情绪很低落,难过是肯定,但更多是担心她妈。
陆惜闷闷的点头,“不用管我,我自己走就行,有事打电话,我随时在。”
“好。”
陆惜垂头丧气的上了电梯,震撼的同时,也会觉得有些委屈。
傅南洲合上双眼,停滞了三秒之后又重新睁开,吩咐丁聿:“你送她,送到……沈家吧。”
“好的傅总。”
丁聿答应一声,刚要抬腿跟上去,又回过头,“傅总,可能有些多嘴,但是我相信不是夫人。”
傅南洲不置可否,他相信证据,尤其是人命关天的大事。
一路上陆惜都没说话,到了沈家别墅之后,才跟丁聿说了声谢,“谢谢你丁大哥,辛苦你了。”
“别客气,快进去吧,现在很晚了,看着你进去我再走。”
陆惜点了下头,等着别墅大门打开,她也心情沉重的走进去。
这个时间魏雨彤跟沈从容夫妻都睡了,只有沈默刚刚结束工作,又去看了一眼晨晨,所以刚回到家。
看到妹妹这个样子,他忍不住皱眉,“九儿,你怎么了?”
陆惜摇头,“没事,孕期激素不稳定。”
沈默却拉住她的手,表情严肃,“九儿,我是你哥,不管发生什么事,都要告诉哥,你受了委屈,有哥还有爸妈给你撑腰,你现在不是一个人,要学会依赖家人。”
“家人”两个字让陆惜破防,她忽然明白了,就算傅南洲再怎么恨谭雅,可谭雅是是他妈,是他的家人,他们才是一家人,所以他没有第一时间相信她,没有第一时间维护她。
陆惜低声说:“哥,谭雅死了。”
沈默一惊,忍不住吸了口冷气,“你说什么?谭雅死了?”
“嗯。”陆惜点头,眼眶立刻就红了,“她出车祸了,刹车被人动了手脚,我那时候去过她车里,所以傅南洲怀疑是我。”
沈默听完,用了两分钟时间来消化这个消息。
谭雅的死太过突然了。
这是有人要让谭雅死,还是说为了陷害妹妹?
可九儿不会开车,又不懂车,不可能对在刹车上动手脚,就算她想,也不可能那么短的时间就能完成。
那是有人想让谭雅死?
但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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