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南洲皱皱眉,走到飘窗附近才接起来,“爷爷。”
“我听说的何春叶死了,沈悠然肚子里的孩子也没了,这到底怎么回事?!”
傅宗泽的声音依旧沉闷无力,但还是能听出震怒,分明是专门打电话来兴师问罪的。
傅南洲心口一沉,浓浓的不悦瞬间涌上心头,余光扫了一眼陆惜,他到底还是拿着电话进了书房。
“既然这么清楚沈悠然孩子没了的事,那您应该也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何必再来打电话问我?”
听到他这个态度,傅宗泽的语气变得更加不悦,“这就是你跟我说话的语气?”
傅南洲走到窗边,反问道:“我想问问爷爷,我应该什么语气?
“你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第一句话难道不应该问问陆惜,不应该问问你的孙媳妇吗?!”
傅南洲此刻非常愤怒,替陆惜感觉到委屈,也觉得愧疚。
傅宗泽同样愤怒,“我知道陆惜没事,是沈悠然替她挡了那一刀!沈悠然没了妈,失去了孩子,那可是你的小侄子啊,我多关心一句,这难道有什么不对吗?”
傅南洲怒极反笑,“您是关心吗?不是在质问我吗?还有,我哪来的小侄子?!傅西洲才回来多久的时间,就能让沈悠然怀孕七周?!您告诉我这孩子是怎么出来的?!”
傅宗泽拔高音调,怒吼道:“你二哥跟你爸早就回京城了,只是一直没有回傅家而已,他们俩之前就认识,这孩子怎么就不可能是他的!”
傅南洲简直不可置信,爷爷真是胡搅蛮缠!
漆黑的双眸瞬间被阴影笼罩,他森然冷笑,“就算真的是傅西洲的孩子,那又怎么了?”
“你竟然还问我怎么了?她孩子没了,以后都生不了孩子了,这一切都是为了陆惜,我多问一句,难道不应该吗?”
傅宗泽无法理解孙子,从小就教育他要能共情他人的疾苦,他怎么只想着陆惜?!
傅南洲也无法理解傅宗泽,亲疏远近都已经分不清楚了,这就是老年痴呆!
“当然可以,您随便问,但是沈悠然的情况我并不知道,只能辛苦您打电话到医院亲自去问。
“您可以直接打给沈悠然,她一定能绘声绘色给您讲一下当时的细节,声情并茂的告诉您,她当时是怎么不顾一切的救下陆惜再杀了她亲妈的,您的体验感一定会非常好。”
傅南洲说完就挂断电话,再跟爷爷多说一句,他只怕控制不住自己的怒火。
他无法与一个刁蛮不讲理的老人沟通。
傅宗泽看着被挂断的电话,耳朵里还是傅南洲阴阳怪气的嘲讽,顿时感觉脑袋又昏昏沉沉,很难受。
他都已经这个样子,孙子竟然还敢跟他这个态度,真是一点不怕把他气死!
傅恒拿了药进来,站在床边,把水递过去,就这么冷着脸,居高临下的看着他。
父子两人话不多,相处的模式与傅恒和傅南洲如出一辙。
傅宗泽愣愣的看了傅恒一眼,接过白色药片塞进嘴里,就着水吞下。
双手捧着水杯,他冷冷的哼道:“真是跟你一个德性!没一个让我省心的!年轻的时候你作,一点不让我省心。这到老了,我半只脚都已经踏进棺材了,那个臭小子又来气我。”
傅恒面无表情,“您不是向来最喜欢他?从小就把他当做继承人培养,他现在所有的脾气,都是你惯出来的。”
傅宗泽将水杯重重的摔在旁边的柜子上,“你还有脸说!要不是你们当父母的对他不闻不问,我至于操这么多心吗?
“五个孩子,你们两个最亏欠的就是南洲,我不多疼一点,这孩子多可怜?”
傅恒抿紧嘴唇,没有反驳。
生傅南洲的时候,是他与谭雅关系最为紧绷的时候,他一开始就不想生下这个孩子,是谭雅一意孤行,总以为用孩子就能挽回他们的婚姻,加上老爷子从中阻拦,才有了傅南洲的诞生。
因为从不期待,所以他自然没办法去爱这个孩子。
傅宗泽越是疼爱南洲,傅恒就越是怨恨,如果当初傅宗泽没有逼迫他娶谭雅,他会和魏雨彤很幸福。
父子两人都陷入沉默,而就在这时候,门外传来管家和孟德彪的声音。
“老太爷身体不好,你不能进去。”
扑通。
是孟德彪跪在了门口,“老太爷,求求你替我做主,我家那口子死的冤,我女儿她还那么年轻,却失去了孩子,这种打击怎么能承受得住啊。”
孟德彪泣不成声,一边哭一边磕头。
傅宗泽听得心口发疼,唉声道:“傅恒,你去告诉管家,这件事我一定会管。”
傅恒冷声问:“怎么管?让那丫头偿命?”
傅宗泽一哽,仿佛吞了鱼刺,愣怔片刻才冷哼:“最少让沈家赔偿一笔钱。”
孟德彪听到了,猛烈的摇头,“我不要钱,我只要那口子的命!我要陆惜偿命!”
听到这句话,傅宗泽的老脸顿时变得极其难看,亏他说得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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