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南下的镇北军有多少人?”
大口喘息良久后,成德皇帝朱罡终于还是恢复了些许力气,嗓音有些嘶哑地问道。
“回禀陛下……那镇北军分三路南下,中路大军由林晨亲自率领,约有十万人,东西两线亦是约十万之众,这回……镇北军是倾巢出动了!”
那传令官看着此时面色阴沉的成德皇帝,自是不敢有任何的隐瞒,将一切军情和盘托出。
“呵,好,好啊!真是朕的好臣子!这是要与朕鱼死网破了!威勇王,你可是生了个好儿子啊!”
成德皇帝重重一拳砸向眼前的龙案,重重的闷响,在整个金銮殿之上回荡,不少朝臣已经是瑟瑟发抖。
“陛下,为今之计,当速速调集大军,准备迎敌啊!”
兵部尚书赵适擦了擦额头的汗珠,奏报道。
“我大乾如今还有多少兵士可调?”
朱罡勉强稳住情绪,沉声问道。
“回禀陛下,近年来南方其余六国纷争不止,南楚暂无力进犯我国,故而大部分兵力皆部署于北方阻击北蛮,为镇北王辖制,其余有南部驻军十万,都城王师八万,以及……上京城皇城禁军两万。”
朱罡听着兵部尚书赵适的汇报,心中更是阴云密布。
原本,大乾最大的威胁便在北蛮,所以大部分的兵力自然也是屯兵于北,阻击北蛮。
这也正是为何,自己渐渐开始越来越忌惮逐渐在北地展露锋芒,坐拥三十万大军的林晨。
却是没想到,对方会在此时先下手为强!
“也就是说,我大乾能用之军,如今只有二十万?”
“回禀陛下,若是南部驻军调离,那南楚恐会有所动作,而上京禁军若是调动,京中若有意外,那……”
“别给朕扯这些没用的!”朱罡又是重重拍着桌子,打断了赵适的话,“现在已经是国难当头,若是挡不住那林晨,他日上京告破,我大乾亡矣!赵适,你速去调动南疆守军,只留五千人盯紧南楚异动,其余军士皆调回勤王,另外,集结八万王师,上京禁军仅留一千,再以最快速度全国征兵,合兵一处!朕要举大乾之力,与那反贼林晨决一死战!”
朱罡恼怒的政令回荡在金銮殿之中,所有人都明白,此时的大乾,已经陷入了与林晨不死不休的局面,并且,甚至还是处于背水一战的绝对劣势!
并且,许多人虽然不言,但心中有数,双方的差距,不仅仅只是兵员数量而已。
镇北军常年驻守北方,与北蛮连年交战,以战强军,皆是悍勇的百战之兵,再加上前代镇北王与林晨两代人的经营,早已是收拢军心。
而大乾其余的士兵,由于与唯一的邻国南楚之间数年无战事,导致士兵许多都是从未上过战场的新兵,再加上日益腐化的各级官员层层盘剥军饷,士兵之间军纪亦是散漫,所以这战斗力,双方也是差的不是一点半点。
更何况,那镇北军中,还有两万铁骑!
而大乾其余的骑兵,加起来也就是只有一万余众,更何况,战马也是久疏战阵,都已经不知有多少已经无法再上战场!
甚至都不知有多少已经成了官员的囊中之物!
这样的战力,如何以寡敌众!
“陛下,容臣一言,那林晨坐拥三十万强军,兵锋正盛,难以与之争锋,不如……”
此时,一个中年官员从队列之中走出,话说到一半,却感到大殿之中气氛不对,抬眼一撇,却发现成德皇帝投来的目光之中带着阴冷,一时之间,竟不敢再说下去。
“不如什么?不如割地,还是索性投降?”成德皇帝的语气越来越冷冽,“吃着朕的俸禄,就是这么做臣子的?你叫什么,身居何职?”
“陛……陛下,臣乃御史台御史,胡云……”
那胡云早已经抖成了筛糠。
“好啊!好!来人!把这胡云给朕拖下去,押入天牢,明日当街凌迟处死,夷三族!”
一声令下,那胡云便在一阵哀嚎求饶声中,被御前侍卫拖了下去。
这一幕杀鸡儆猴之后,大殿之中,自是再无人敢提及投降或是议和之事。
“陛下,臣以为,此战,并非无取胜之法!”
就在这时,武将一列之中,一个中年武将环顾四周,走了出来。
此人,便是大乾左将军,刘玄。
这刘玄,在大乾军中,虽远不及已故镇北王,但也算是颇有威望,在如今这难有栋梁的大乾,也算是为数不多的服众之将了。
“刘将军有何良策?”
见到刘玄出列,那朱罡如同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赶紧开口问道。
“回禀陛下,臣以为,那林晨狂妄自大,竟敢兵分三路南下,更是亲率中路十万之众,如今不如暂且放弃东西两路,集中我军全部力量,于中路与那林晨的十万大军决一死战,若是能战胜林晨,甚至取其性命,那另外两路大军想必也会群龙无首,自会退去!届时,我军再休养生息,收复失地又有何难?甚至,还可招降叛军,镇北军,以及北地,便复为我所有!”
那刘玄一通分析,当即得到了不少官员的附和。
而那朱罡的表情,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