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老臣不知何罪之有。”
冯淼虽是语气如常,但后背,已经开始渗出了汗珠。
“如今你还想装傻,以为朕查不出来么?”林晨冷笑一声道,“朕昨夜通宵达旦,查看了三年内经由你手的各部文书,那账目,可谓是漏洞百出啊!既然你口口声声尊崇古制,那你且说来,究竟是你老眼昏花,还是那成德皇帝昏聩不明?”
林晨此言一出,整个大殿半数以上的官员,皆是为之一凛!
他们这些人,屁股不干净的比比皆是,想要从大乾国库之中弄出银钱来,最好的办法,便是伙同各部高官,直接拿着文书去丞相处审批盖印,便是可以根本在皇帝不知晓的情况之下,对账面稍加处理,便可挪出国库之中的银子。
“陛下,是老臣……失察……”
冯淼见状,便知已是退无可退。
他却也没想到,林晨能够这么快将曾经的文书刨根问底,并且还找出了猫腻!
要知道,虽说以林晨所掌握的现代数学知识,审阅起那些账目来确实是轻而易举,但是以古代算学,这样的任务几乎可以算是一个庞大的工程!
“既然冯爱卿自知老而失察,想必,朕也不放心将如此重要的职位再交给你了,毕竟,朕的大秦,可不似大乾那般,将国运都可以随随便便弃之不顾!”
林晨此言一出,众人皆是脊背一凉。
聪明人一下便能明白,林晨,这是要罢冯淼的官了。
只是,他们想到的,也只是冰山一角而已。
“陛下,若陛下认为臣无法胜任,臣愿告老辞官!”
冯淼自知,以退为进才是自保之道。
“辞官?朕可没想如此便宜你!”林晨目光已经变得冷冽无比,“丞相冯淼,私藏玉玺,藐视皇权,且滥用批阅之权,行贪腐之事!来人,将冯淼押入天牢,以待审查!无朕的旨意,任何人不得与之接触!”
旨意一下,大殿群臣尽皆哗然,但无一人再敢劝谏一句。
所有人都明白,这样的时候,若是盲目出头,恐怕便要被怀疑是结党营私了!
当即,已经被镇北军的人彻底替换的禁军不由分说,直接上前,将冯淼押住,当即上了镣铐。
而林晨,则是直接拔出腰间的天子剑,向着地上的天子玺印,直接一剑劈去!
只见在天子剑凌厉的剑锋之下,那枚玉玺,直接在地上碎成几块!
“陛下……”
众臣皆是震惊惶恐。
“朕说过了,这东西,既然已经有了仿品,出现在了旁人处,朕若是还要用,那我大秦岂不是威严扫地!众卿觉得,这无用之物,还留着作甚?”
林晨一句话,自是无人再敢反驳。
谁都明白,一个不是自己专有的印信,究竟意味着什么。
“传朕旨意,从今日起,我大秦,废除丞相之职!”
所有人一瞬间惊呆,整个大殿,刹那间鸦雀无声!
原以为,如此雷霆手段惩治冯淼,劈碎天子玉玺,已经是林晨所做出的惊世骇俗之事,但谁又能想到,林晨还藏着如此炸裂的后手!
“陛下,相位乃是辅国之本,牵连国运,切不可一时意气用事啊!”
“陛下,臣附议,陛下如此,恐朝堂动荡!”
一时之间,众臣反应过来之后,便纷纷劝谏。
毕竟,一来这一切在他们心中实在是过于荒唐,二来,这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或者说,某种程度上甚至能够制约到皇权的相位,乃是他们为官的毕生目标!
若是如此,他们甚至将会失去前进的方向!
“哼,竖子误国,竖子误国啊!陛下,老臣倒要看看,这朝堂,到底要让您搅动成什么样子!”
那冯淼虽是身负镣铐,但此时自知或许已经无法逃过一劫的他,也索性高声喝到。
“朕还没说完呢,众卿又急什么?”
林晨微笑,此时,却已是十分从容,仿佛方才的雷霆之怒,没有发生过一般——
“朕既然决定废除丞相,那便自然有取而代之的国策!从今以后,我大秦再无丞相,改设内阁,内阁设首辅、次辅各一名,内阁学士数位,不属各部管辖,只对朕负责,凡有奏章上报,皆由内阁共同审议,完毕后交由朕决断,之后再由内阁下发各部,而内阁阁员,随时可由朕下派至各部乃至全国各地,行监察、执行之责!”
此言一出,众臣皆是陷入沉思,而许久之后,也开始纷纷想到了,林晨的用意。
表面上,似乎只是用一群人来代替丞相一人而已,但越想,越是暗藏玄机!
如此一来,朝中除了皇上,便再无人可以凭借一己之力决断任何事宜,看似松散,但实际上,权柄便将被牢牢掌控在皇上之手,再无丞相那般,可与皇权分庭抗礼的存在!
说到底,丞相是帝王的掣肘,而内阁,则只能是帝王的秘书团!
并且,无论是内阁阁员之间,还是内阁与各部之间,皆是互不从属,亦无高下,有的,只是互相制衡!
原本的朝堂,官员大可以互相报团,形成一个密不可分的整体,从而让皇帝即便是大权在握,也不得不给他们这些朝臣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