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位工作人员在旁默默记录着一切。六哥完成书写后,慎重地将纸张递交给了钱姓首长。钱姓首长仔细比对信件与纸张上的字迹,脸上逐渐浮现出一抹欣慰的微笑,随后将纸张转交给了字迹鉴定专家。
这位鉴定专家是一位经验丰富的老者,他拿起放大镜,仅仅瞥了几眼,便已经肯定这字迹正是出自郑耀先之手。
“郑先生,你在敌营潜伏的这些年,为我党做了哪些贡献?”钱姓首长正色问道。
六哥轻轻摘下眼镜,用纸巾拭去镜片上的微尘,重新戴上,目光深邃地望向窗外。随后,他开始娓娓道来,讲述那些不为人知的往事。
随着六哥的叙述,钱姓首长和在场的工作人员越听越震惊,心中也不禁涌起翻天的波澜。
而六哥则是越说越激动,那些曾经的痛苦和牺牲仿佛又浮现在眼前。
特别是亲手处决自己的同志曾墨怡,将挚爱陈玲儿挫骨扬灰于嘉陵江,还有亲眼目睹上线陆汉卿为保护自己的身份而牺牲……
每一段回忆都让六哥眼眶湿润。
当六哥提到叛徒吴福的事情时,钱姓首长再次露出了震惊的神色。
若非郑耀先及时除掉了吴福,那位负责国军高层会议的速记员恐怕早已暴露身份,后果不堪设想。
“首长,我的叙述完毕了。也许最后那位负责传递情报的同志,也能证明我的身份。”六哥说道。
此刻的钱姓首长依然沉浸在震惊之中。
在众多潜伏敌营的同志中,郑耀先的经历无疑是最为坎坷和传奇的。他所承受的苦难和委屈,也远非常人所能想象。
“嗯!郑先生,您辛苦了!”钱姓首长站起身,向六哥敬了一个庄严的军礼。
这一刻,六哥的眼睛再次湿润了。
一句简单的“辛苦”,一个庄重的军礼,终于让他感受到了组织的认可和接纳。
多年的坚持、潜伏和忍受的痛苦,在这一刻都得到了释怀。
六哥像个孩子一样放声大哭,泪水和鼻涕交织在一起。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逐渐平复了情绪,眼神再次变得坚定起来。
他迅速回敬了一个标准的军礼,向钱姓首长表达了自己的敬意和感激。
钱姓首长也眼含热泪地看着他,作为神秘部门的首长,她深知情报人员所承受的痛苦和委屈。而像郑耀先这样的传奇特工,更是承受了常人难以想象的压力和牺牲。
“首长,既然郑先生是我们的人,那关于他的身份问题……”一位工作人员小心翼翼地问道。
钱姓首长用手绢擦干了眼泪,温和地说道:“郑先生,关于你的身份问题,还请你多多理解。组织有组织的章程和考虑,特别是对于你这样影响深远的人物来说,暂时还不能公开你的身份。但请你放心,我会为你妥善安排的。”
六哥用袖子擦了擦眼睛,打断了钱姓首长的话:“首长,您不用太费心了。我郑耀先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党和人民的事业,我不在乎个人的名分和地位。或许将我的故事隐藏在历史的长河中,对党和对我来说才是最好的选择。不过,我有一个小小的请求……”
“郑先生,请畅所欲言。”
六哥深吸了一口气,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缓缓开口:“首长,我来京都之前,做了一个重大的决定。我将我的女儿送给了别人抚养。”
他微微低头,眼中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现在,我希望组织能够帮我找回她,让她在更好的环境下成长。”
首长点了点头,语气坚定地说:“小陈,立刻安排专机,秘密去接郑先生的女儿。这件事要保密,不能有任何闪失。”
“是,首长!”小陈应声而去,步伐匆匆。
看着小陈离去的背影,六哥心中涌起一股暖流,但同时又生出一股愧疚,这还是他此生头一次这般自私。
“郑先生,”钱姓首长转过头来,目光如炬,“关于那个影子,你有没有什么线索?”
六哥沉思片刻,沉声道:“有。根据我的调查和分析,这个影子很可能是山城公安局长江万朝。”
“江万朝?”首长眉头紧锁,显然对这个结果感到意外。
“是的,首长。”六哥点头,“虽然我也不愿意相信这个事实,但种种迹象都指向了他。而且,当年我带伤前往延安时,曾将江万朝的女儿江心带在身边。结果江心不幸死于敌特之手,这件事我一直心存疑虑。现在看来,很可能与江万朝的身份有关。”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而且,当时江万朝是唯一可能从延安往外发电报的人。所以,我怀疑他就是那个影子。”
首长沉默了片刻,然后问道:“那郑先生,我们该如何对付江万朝呢?”
六哥眼中闪过一丝精光,“我认为我们可以采用打草惊蛇之计,试探一下对方的反应。然后再根据军统那边的动静来制定下一步的计划。”
“好,就听你的安排。”首长点了点头,“对了,郑先生,此次军统派你来京都主持大局,你看我们能否趁机将京都的敌特一网打尽?”
六哥摇了摇头,“首长,您也知道军统和中统是两个不同的部门。我只能尽力清除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