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特助,求求你,能不能帮我问问傅先生,我妹妹的事……”
“好。”
于夜也像傅祁一样,说话永远都是如此的简单意骇。
语气更是平静的没有半分波澜,让人难以隔着手机听筒察觉到他们的情绪。
鹿染就这么呆呆地在沙发上坐了一夜,听着窗外下了一整夜的雨。
直到天快亮的时候,才浑浑噩噩的闭上了眼睛。
她的意识迷离浑浊。
身体上阵阵的温热传来。
不好。
好像是发烧了。
待鹿染再次醒来的时候,身边多了一个陌生的女人。
艾米穿着一套黑色的职业女性套装,戴着金丝眼镜,脸上毫无波澜。
“鹿小姐,您现在的身体状况没什么大碍,只是发烧,身上的几处外伤有伤口感染的迹象,我已经帮您上过药了。”
“好,谢谢你。”鹿染吃力的低声喃喃道。
“还有,您的妹妹今天下午已经被保释送回了她母亲那里,boss让我转告您,他说——”
艾米话锋一顿,推了推自己的眼镜,幽幽开口,“他说您要有自知之明。”
“好。”
鹿染眼神中闪烁着异样的光彩。
没想到傅祁最后还是把楚露晚给保释了出来。
在艾米离开之后,鹿染的脑海中依旧萦绕着方才她说的那一句话。
自知之明。
所以,傅祁这是在警告她,应该时刻清醒认知自己的身份是吗?
也是……
她都已经欠下了他那么大一笔钱,怎么还敢开口对他央求,让他再花钱将楚露晚给保释出来呢?
鹿染的脸上漾着一抹酸涩的笑。
好在一切都有了好的结果。
与此同时,傅氏集团大厦顶楼的办公室里。
男人刚召开完会议,长达五六个小时的国际会议,每一次都让他身心俱疲。
他一只手轻轻地揉揉自己一蹙不绽的眉心,冷声问向身侧的于夜,“事情都办妥了?”
“都已经处理好了。”于夜小心翼翼的回答。
可听了这番话的傅祁似乎并不是很满意。
他将手中的档案袋丢在了桌上。
啪嗒一声。
“想不通这个女人的脑子里一天到晚想的都是什么,养父母家庭的妹妹都要置她于死地,竟然还要保释她?”
傅祁只觉得嗤之以鼻,轻蔑的冷哼一声。
他今天特意让艾米警告过那个女人,应该有自知之明!
她对别人心善,心慈手软,可别人未必会这么想!
为了一家毒蛇,竟然要这
样自甘下贱的送上门来做那种事?
傅祁越想越是焦躁烦闷,他将面前的一堆合同一推,“剩下的合同你盯着点。”
“boss,您是不是头痛症又犯了,要不要我现在叫鹿医生过来帮您看看?”于夜站在一侧,小声询问道。
“我看到那个女人,现在只觉得恶心!”
傅祁将手中咖啡杯重重的搁在了桌子上,语气极度厌弃。
这一句话被刚迎门而入的傅念心听了个正着。
那个女人?
哥哥的身边除了鹿染之外,还有别的什么女人吗?
艾米只是负责帮他照顾一些生活起居安排,平时几乎都不和他打照面的。
傅念心原本万念俱灰的一颗心,像是又被人点燃了一把火,燃起了熊熊烈火。
“哥哥,我在家里帮你煲了汤,你尝尝看,我的手艺有没有长进?”傅念心就像个没事人似的,欢笑着快步跑进门来,手里还拎着一个保温桶。
听到熟悉的声音传来,傅祁脸上的冷峻有所收敛,漫不经心道,“你才从医院回家,不好好休息?”
“还是哥哥最疼我了,有哥哥这句话,就算是让我在病床上为哥哥煲汤都值得呢!”
傅念心的笑天真烂漫,动
作不紧不慢的将那汤羹碗筷一一掏了出来。
只是,可惜了。
傅祁根本没有半分食欲。
碍于傅念心就在这里站着,他也不能当面拒绝了她的一番好意,“我让司机送你回家吧。”
“哥哥,你现在是怎么回事,难道念心就这么让你讨厌吗?”傅念心收敛起脸上的笑意,故作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人家在家里煲汤的时候还不小心烫伤了手,大老远提着过来,你就这样……”
“我这里有一个很重要的视频会议。”傅祁低声。
傅念心很识眼力见。
她知道,那一定是傅氏企业的机密。
“那我下楼去转一圈,好久都没看过我们公司推出的新品了,我来就是想看看公司,顺便给哥哥送汤的,一定不会打扰到你工作的。”
傅念心前脚刚拉开门退出去,办公桌前端坐着的男人便冷睨了于夜一眼。
于夜立即会意。
大步向前往前走了一步,端起那碗汤羹,长吁一口气,“每次小姐送来的吃的都便宜了我,boss,这么做总归是不大合适吧?我这心里,莫名有一种负罪感。”
“你要是不想喝,也可以直接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