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纤细的手紧攥成拳,倒吸了一口气后,艰难起身朝着洗手池方向走去,打开水龙头。
冷水拍打在她的脸上。
这样寒冷的天气下,如此一举使得她的头脑更加清醒冷静。
鹿染推开门走出来。
刘婉连忙健步如飞般的扑上前,“怎么样啊,染染,妈还担心你会不会是低血糖在厕所里晕过去了呢,还打算进去看看你。”
“妈,没什么事的话,你就回家吧,晚晚还在家里等你,至于医院这边,我自己可以处理好,你不用操心。”
鹿染冷漠的推开了刘婉的手。
在刘婉还要开口说什么之前,她眸光幽幽的打量着眼前女人,“至于晚晚的事情,我该帮的忙也都帮了,仁至义尽,实在是爱莫能助,至于傅家也更是从不亏欠我们家的,我怎么好意思再去开口?”
“你!你难道是要气死我不成?我含辛茹苦一把将你给拉扯到大,结果换来的就是你的恩将仇报?傅家答应你进门了吗,你就这么向着人家傅家说话?你以为你是谁啊!”
被激怒之下的刘婉口不择言,扬起了手,指着鹿染的鼻尖便是劈头盖脸一通叱骂。
与方才她从洗手间出
来时的那一副慈母形象,截然不同。
鹿染眼神薄凉的扫了她一眼。
“不管您说什么,再怎么闹也无济于事,我讲述的是客观的事实,如果我有钱,妈可以拿捏我,但问题不在与我,这个世界并不是所有人都围绕着你和晚晚转的,即便我现在有钱,当务之急也不是拿去给晚晚挥霍,而是要救爸,他还需要一大笔钱拿来手术。”
鹿染想错了。
她原本以为,她态度坚定,将这其中利弊关系讲清楚,肯定可以断了刘婉那不该有的念想。
谁料。
她这一番话,在刘婉看来却是另外一码事。
“说到底,你不就是有钱了,翅膀硬了,然后不想认我们这个家人了吗?”刘婉用手狠狠地戳了戳她的心窝,颐指气使的高声叱问。
鹿染微蹙柳眉,想要说什么,却又被刘婉抢先一步。
“我告诉你鹿染,你别以为你现在攀附上了傅家就能为所欲为,漂亮话谁不会说?你胳膊肘向着人家傅家有什么用呢?傅祁真的会娶了你不成?自己几斤几两自己不清楚吗?”
“我作为你的养母,该说的不该说的,今天我已经说完了,至于如何抉择,你自己看
着办吧!”
“早晚有天,别被人家一脚踹出去,哭的惨兮兮回家求我们收留你就好!”
“……”
鹿染木讷的站在病房门外,望着刘婉气急败坏起身离去的背影,纵然万般无奈,却也不知该如何应对的好。
从医院离开,刘婉直接一通电话打给了自己的宝贝女儿。
“晚晚,不是妈不帮你,也不是妈不肯给你想法子,谁知道鹿染这个死丫头现在竟然变成了这样,简直就是属貔貅的,一毛不拔!真是白养活她这么多年了!”
“晚晚,你可千万不要做傻事啊,你在哪儿,等着,妈现在就过去找你!”
挂断了电话,刘婉火急火燎的在医院门外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朝自己家方向赶去。
住院部里。
鹿染感觉自己身体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了。
她不敢有半分懈怠,先拿手机给楚雄叫了一份营养餐,随即风风火火就往楼上赶去。
也不知道现在傅家老夫人的身体怎么样了。
鹿染心中忐忑。
重症监护室门外,这一次多了许多穿着统一黑色制服的男人。
他们见到鹿染并未阻挠,反倒是一旁进出换班的护士,全部都要被里里外外仔细检查
核对一番。
“老夫人她,现在还好吗?”鹿染小心翼翼的问。
她环视四周,并未在这里看到傅祁的身影。
照常理,傅祁这么忙,不见他人,倒也是正常。
闻声赶来的张阿姨一把紧攥着她的手臂,“鹿小姐,你怎么下床自己过来了?老夫人这里没什么事,倒是你,不是才晕厥,不好好休息,万一吹到了风……”
面对张阿姨一脸的关切,鹿染牵强扯唇一笑。
“我没什么事,只是,昨天我和傅总已经立下了军令状,务必要将老夫人的身体调理好,傅总说,中医院那边来了专业的院士和我一起商议接下来老夫人治疗方案?”
人早就已经到了。
张阿姨想到了什么。
今天少爷离开的时候,专程嘱咐过下面的人,让鹿染好好休息。
反正现在老夫人都已经度过了危险期,也不着急治病。
她正欲开口说什么——
鹿染已经径直朝着老夫人病房门口走去,“我还是先去看看老夫人的脉象吧。”
一番仔细查探,一切正如同她所预想那般,老夫人的身体恢复迅速。
虽然她老人家已经一把年纪了,到底也是富贵人家出身,每天吃的
喝的都不是平常普通人随便可以接触得到的。
若是生活在寻常人家里,就算她老人家的身体状况再好,恐怕也撑不了几年。
傅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