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祁打响了一个响指,示意远处的服务生过来买单。
不等刘婉把话说完,他又干脆利落道,“今天这件事到此为止,如果刘女士觉得这笔买卖不赚钱,赔了,随时都可以叫你的好女儿回家去。”
“哎哎,你这个人怎么能这样呢?果然,人家说的没错,你们这些有钱人,越是有钱就越是抠门,那可是你的亲奶奶!”
“让你为了你亲奶奶的身体健康花一百万很多吗?你们这些邪恶的黑心资本,就知道压榨我们这些手无缚鸡之力的平民百姓!”
刘婉气急败坏,口不择言的嚷嚷,就差没原地跳脚了。
要不是情况紧急,她也不会这样。
是楚露晚今天下午跟她说,找不到活着的方向,已经对现在这样担惊受怕的日子过够了。
刘婉爱女心切,担心楚露晚做什么傻事,这才出此下策。
“你别走,傅祁!”
“你奶奶的一条命在你的眼里真的不值五百万吗?你这人,爱财如命,就连自己血肉之亲也可以不管不顾?”
“这位女士,我想你是误会了,并非是我奶奶不值五百万,是您的女儿,鹿染,不值。”
傅祁眸光漠然,起身便要抬步往外走。
刘婉心头一惊。
找上傅祁这可是她最后的机会了!
假如傅家不帮忙,那晚晚可要怎么办的好?
“傅祁,你要是不帮我们楚家的忙,那我现在就打电话给染染,让她回来,不给你们家老夫人治病了!”刘婉单手叉腰,俨然一副悍妇做派。
她怎么都没能想到,傅祁却是个软硬不吃的。
面对刘婉的一番无理取闹,傅祁微微一顿,仅仅只是轻描淡写的说道,“刘女士,你这是敲诈勒索,这里这么多监控,我随时都可以让法务起诉你。”
起诉……
晚晚才从看守所里被捞回来没多久,如今还混到了这般境地。
倘若她也进去了,那晚晚怎么办?
刘婉眼中闪烁着惊恐之色,下意识地后退一步,犹豫之际,未曾觉察到傅祁已经走远。
她望着傅祁的背影,“实在不行,傅先生,你帮忙跟徐家说说情行不行?”
回应她的只有餐厅里一阵嬉笑声。
路过行人无一例外,皆时不时的朝着她的方向投递去注目礼。
傅祁甚至就连一句多余的话都不愿讲。
他冷着一张脸,健步上车坐在后座位上。
随即打通了于夜的电话,“若鹿染家里的那一对母女再联系,麻烦你帮我拒绝,我的时间很
宝贵,不想用来浪费在她们这种人身上!”
还守在医院里等待着给老夫人治疗随时汇报情况的于夜,根本不清楚外面发生了什么。
他愣了愣,忙不迭回应道,“是的boss,我已经知道了。”
“还有——”
“告诉那个女人,爱治不治,如果奶奶有任何问题,我保证她和她的妹妹一定会把牢底坐穿!”
……
电话那端只剩下了一阵忙音。
于夜见到鹿染的那一刻全然说不出口一个字来。
眼前的女人汗流浃背,额前的刘海紧贴着脑门,这还未正式入春,她穿着单薄的一件毛衣,正一脸憔悴的坐在饮水机旁端着水杯大快朵颐的喝着。
鹿染的脸色很是难堪,憔悴发黄。
看了就让人心惊。
于夜上前一步,小心翼翼开口询问道,“鹿小姐,你还好吧?要不要我请医生过来帮你看一下?你这个状态——”
鹿染迅速打断他的话。
“我没事,就是重症监护室里面气温太高了,我刚才进去穿着太厚了,休息一下就好了,真的。”
她语气真挚,担心于夜会把自己的事情告诉傅祁。
她不想失去待在傅家的机会,更不敢在这次给傅老夫人治疗时出现半分差池!
鹿染觉得,这次帮老夫人治病也是一次天赐良机。
如果治好了,她就可以将自己研究出的方案用来医治更多的人!
中医的花销远远要比西医低的多!
那么穷苦人家也有了治疗的机会。
那可都是鲜活的人命啊。
“我看鹿小姐不如还是先回去您的病房休息一下吧,您这个状态,我真的很担心!”
“不,我没事的!”
鹿染态度强硬且坚决。
她朝着于夜摆摆手,随即又牵强的挤出来一抹笑颜,“我休息一会就好,真的。”
于夜实在是拗不过她,毕竟身体是她自己的,他作为傅祁的助理,也不能擅作主张拽着鹿小姐去找医生。
一连几天,鹿染吃喝拉撒几乎都在重症监护室里度过。
有了傅祁派来的人之后,监护室门外的安保系统直接升到了满级。
几乎就差到了飞进去一只苍蝇都要查验身份的地步。
旁人只觉得这家人实在是太过浮夸!
可鹿染却能够理解傅祁的做法。
毕竟老夫人那天晚上出事,实在是太过莫名其妙。
她心里一直都有着一股预感。
她猜测,那天晚上呼吸机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