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老夫人还打算继续说些什么,但是见傅念心态度如此坚持,她也不好直接将傅念心给绑去医院。
只能暂且这样了。
鹿染正在楼下餐厅里等着傅祁下楼来吃饭。
远处。一抹高大壮硕的身影映入她的眼帘,男人一边走着一边用手轻轻地揉着他的太阳穴。
从傅祁脸上细微的小表情变化来看,鹿染可以分辨得出,他大致不是因为头痛,但极有可能现在他是头晕,不舒服,加上意识混沌。
“傅先生,以后还是少吃那些减脂餐简餐比较好,这是老夫人让人给你炖的鸡汤。”
鹿染小心翼翼的捧着鸡汤走到了傅祁的面前。
傅祁眯起了一双深邃的厉眸,用着一种奇怪的眼神将鹿染从头到脚仔细打量了一遍。
这样的眼神,不由得让鹿染感到毛骨悚然。
疏离又克制……
“你——”傅祁想要说什么,薄唇轻启后,欲言又止。
他的记忆思绪混乱,但却依旧还记挂着老夫人,“奶奶今天身体怎么样?晚些时候你去医院,我和你一起过去。”
闻言,一旁的佣人们脸上倒是没有什么变化,鹿染却为之一愣。
她惊诧的望着傅祁,一个不留神,手中捧着的那一碗
鸡汤顺势摔落在地。
鹿染倒吸了一口寒气,眸光闪烁看向傅祁,又火急火燎从一旁拿起了抹布,“老夫人她现在身体好了不少,依我的意思,傅先生现在最好还是卧床静养好好休息几天,毕竟这段时间以来,您的精神压力实在是太大了。”
在傅祁没有看到的地方,鹿染一颗泪珠啪嗒落在了地上。
心中难掩自责。
难道是自己昨天晚上擅作主张,明知道傅祁注射了针剂,却还要帮他针灸。
所以这两下出了什么冲突?
倘若爸爸在的话,那就好了。
凭借楚雄那资历经验,肯定能够帮她想到办法,找出其中问题所在的。
“我的事,不需要你以为,你觉得。”男人薄唇轻启,语气极具轻蔑。
一旁快步走来的女佣打算进去帮傅祁再重新盛一碗鸡汤出来,却被傅祁摆摆手示意,“不必了,公司还有很多事情要处理,我先回去公司了。”
鹿染紧咬着唇瓣,几乎都快要渗出血来。
这一次,只怕她只能死皮赖脸的贴上去,不然,实在不敢保证出了这个门之后傅祁会发生什么。
想起傅老夫人语重心长的那一番话……
鹿染丢下了手中瓷碗,没有片刻犹豫
懈怠,起身就跟了出去!
“鹿医生,难道您也不吃饭了吗?”佣人脸色焦虑的看向鹿染离去的背影,随即又看了看身侧的张阿姨,颇为费解的小声嘟囔着,“奇怪,鹿医生不是最讲究养生的吗。”
“鹿医生和少爷不吃便罢了,这也是老夫人的意思。”张阿姨说完起身往外走去。
与此同时,傅祁的车子刚刚缓缓发动,还没离开傅家别墅。
他坐在后排的座位上,透过后视镜看到后面一抹身影横冲直撞的朝着他们方向奔来。
门厅里的安保缓缓升起了门。
正在这个空隙里,鹿染快步冲上前去。
拍了拍车门,“傅先生,能不能载我一程。”
她现在还没有想好死乞白赖的跟着傅祁一起同行去往公司的借口。
但不管怎么说,起码也要先上车才行!
傅祁打量着鹿染,眸光里的嫌弃几乎要溢了出来,“我要去公司,你去哪,家里还有司机让司机送你。”
说罢便落下了车窗。
鹿染站在车门外,司机也不好发动车子,只能干巴巴的等着。
看着鹿染始终没有离开的意思,傅祁带有几分愠怒的又一次升起了车窗,“我说话,你是听不懂吗?”
“傅先生
,求您了。”鹿染对他用着央求的口吻。
见此景,傅祁犹豫了片刻之后,随即还是对司机点头示意打开车门。
鹿染气喘吁吁的上了车,有些不舒服的将脖子侧向一旁,想要干咳,却怕惊扰道一旁的傅祁。
男人余光不经意间一瞥,刚好看到了她脖颈处一片淤青的痕迹……
昨夜经历的一幕幕仿佛历历在目。
傅祁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嗤之以鼻般的哼了一声,“麻烦。”
“谢谢傅先生,要不然,我真的来不及了。”鹿染拿出纸巾,擦拭去额前的汗水,如释重负般的长松了一口气。
来不及?
傅祁很快捕捉到了这三个字。
“您昨天不是吩咐,从今天开始我要二十四小时跟在您的身边?”鹿染小心翼翼道。
她只要一撒谎,就会下意识地脸红,但为了跟着傅祁一起去往公司,她也实在是没了法子。
傅祁只是意识模糊的知道自己昨天晚上又犯了偏头痛,至于再往前的事情,就像是人喝醉了酒断片了一样想不起来。
他也懒得同鹿染过多计较。
一想到这个女人——
傅祁紧闭着厉眸,和睦养神。
去往公司的路上,鹿染顺势拿出手机给傅老夫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