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瞬间,他心里竟泛起一抹恶心。
药丸掉落在被褥上,沈彤瞬间红了眼眶。
她哀戚戚地看着陆时衍:“时衍,你是不是很讨厌我?”
“没有。”陆时衍淡淡开口,又重新给她倒了两粒药出来。
他将药和水杯都递给她:“先把药吃了。”
沈彤眨着湿漉漉的眼眶。
她听话地把药吃了,然后一副柔弱模样地靠在他的怀里。
“时衍,我知道你跟秦潇一时半会还离不了婚,毕竟她还怀着孩子。
不过,你也不要太有心理压力,我不会催你,我会一直默默地等你。”
女人说得很真诚,满脸都是对他的痴迷和爱意。
陆时衍垂眸看了她一眼,语气始终淡淡:“我不会让你等很久。”
听着他寡淡的语气,沈彤不甘心地咬唇。
虽然这个男人承诺会娶她,可在这个男人的身上,她感觉不到一丁点爱意。
他的求娶更像是一个他做好的决定。
他不是一个轻易会改变自己决定的人,所以那个决定就成了他的一个执着,一个没有任何感情的承诺。
可想起秦潇那个贱人居然有幸能怀上他的孩子,她心里就嫉妒得发狂。
说起来,秦潇连给她提鞋都不配,从小到大都不配。
跟那个女人同
一天生日,她都会觉得是耻辱。
呵,秦潇那种人都可以怀上陆时衍的孩子,为什么她不可以。
她阴冷地眯了眯眸。
下一秒,纤细的手便在男人的胸膛上似有若无地挠着。
她此刻本就一副虚弱的模样,再配上娇滴滴的声音,怕是任何正常男人都抗拒不了。
“时衍,今夜……你留下来好么?”
女人眼波流转的尽是风情。
她也暗示得很明显,手甚至往男人的衣服里钻。
陆时衍蹙眉,瞬间捉住她的手腕。
他沉沉地看着怀里的女人,心里泛起一丝疑惑。
当初,他之所以要找到这个女人,就是因为贪恋那夜的美好,贪图这个女人的身子。
可真当这个女人在他的怀里娇羞暗示,他心里又莫名一股排斥。
甚至这个女人的一些亲密举动还会让他感到恶心。
他不知道问题出在哪。
但他确实对这个女人的身子没有任何兴趣,除了那一晚。
或许他错了,那夜之所以美好皆是因为那杯酒,那隐约漂浮在鼻间的清香也是假的。
那夜迷迷糊糊,在那杯酒的作用下,或许换成任何一个女人,他都会那般疯狂。
所以,关键的不是这个女人,而是那杯酒。
不过,不管怎样,他既然说过
要娶这个女人,他就不会食言。
但其他的,他给不了。
他将沈彤的手放进被子里,淡淡道:“吃了药就早点睡,这样才好得快。”
沈彤轻咬唇瓣,眼含泪花地看着他,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
“时衍,是不是我哪里做得不好,你说,我改。”
陆时衍站起身,他心中有几分不耐,语气却依旧温和:“你没有哪里不好,不要多想。”
砰!
正在这时,楼下忽然传来一阵摔东西的响声。
沈彤愣了一下,将佣人喊进来:“下面是发生了什么事吗?”
佣人恭敬道:“刚才有个女人闯了进来,说是找陆先生,夫人正在楼下呢,可能是起了争执。”
陆时衍眉头轻皱,脸上虽然没有多余的表情。
但沈彤却看到了他悄然握紧的手。
她死咬着唇瓣,一股浓烈的嫉妒直冲胸腔。
虽然这个男人口口声声说要跟秦潇离婚,可也只有那个女人能挑起他的情绪,不是吗?
楼下。
秦潇站在大厅中央,她的脚边散落着一些玻璃碎片。
头上有血,是刚刚宋茵用杯子砸的。
宋茵现在看她,跟看仇人一样,脸上满是不屑和厌恶。
宋茵穿着一身优雅旗袍,搭配着狐裘坎肩,宛如一个高贵的富太太
。
她走到秦潇面前,讥讽冷笑:“说起来,你跟陆总的婚姻还是从我们彤彤手里抢去的,陆总他根本就不喜欢你。
他喜欢的是我们彤彤,陪在我们彤彤身边是理所当然,你怎么还好意思来闹,当真是一个不要脸的贱人!”
秦潇沉沉地看着她。
对于宋茵,她一向是敬畏的。
她小时候来过沈家几次,宋茵每每都会很大方地给她穿的,用的。
那些都是母亲一个月的工资都买不起的名牌。
可宋茵看她的眼神从来都是不屑和讽刺的。
她给她东西从来都不是喜欢她,而是一种打心底里瞧不起的施舍。
她从小就懂事,会拒绝宋茵给的东西,会主动收拾沈彤制造出来的垃圾。
她希望宋茵能喜欢她,因为母亲还在他们家工作。
可是无论她多乖巧懂事,宋茵都很讨厌她。
后来她就很少来这沈家了,即便是沈彤邀请,她也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