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时衍狠狠蹙眉:“你……”
“我学医的啊,专注骨科,你刚受伤的时候,我就摸过你的骨头了,骨头没伤到。”
陆时衍微微闭上眼。
竟然是他大意了,不知道这女人是学医的。
也就是说,她从一开始就知道他不会瘸,所以才没有半点难过着急的表情。
此刻他的心里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该怎么滴,只知道心口堵了一抹烦躁,无法宣泄。
秦潇接着刚刚的话题:“陆总,今天的那场意外是不是在你和唐总的掌控内啊?不然,那么大块玻璃砸下来,您不可能只受了点皮外伤。”
陆时衍缓缓睁开眸,深沉的视线一瞬不瞬地盯着她。
秦潇被他看得发慌:“这么看着我做什么?难道我说错了?”
“没有。”陆时衍撇开视线,轻笑,“只是我忽然发现,你好像没有那么蠢。”
秦潇吸了口气,假笑道:“跟陆总比起来,我自然是蠢的。”
陆时衍轻哼了一声,道:“昨天晚上我就通知了唐盛,告诉他,有人会在工地上动手脚,让他务必找出那伙人。
唐盛效率还算高,半晚上就找到了那伙人,并买通了他们。”
秦潇听罢,顿时了然:“也就是说,意外还是按着张监理的计划进行,只是你早有防备,所以才只受了点
皮外伤。”
“嗯,那块玻璃并没有砸到我,玻璃边缘有很多钉子,我腿上的伤都是钉子划出来的,然后我把血肉模糊的腿放到玻璃下,就造成了被玻璃砸伤的假象了。”
秦潇听得心惊胆颤。
用钉子划伤腿,那也很疼啊。
果然,这男人不仅对别人狠,对自己也狠。
“不过,说起来,还得感谢你。”
秦潇不解地看着他:“感谢我?”
陆时衍往后靠了靠。
他下意识地摸出烟盒。
秦潇一把抢过烟盒:“医院不许抽烟!”
陆时衍白了她一眼,心里有点烦。
他将烟盒抢回来,却并没有抽,只是拿在手里把玩。
他淡淡道:“我们到底小瞧了张监理亦或是他背后的势力,玻璃是他安排在工地上的一场意外,你踩到的那个机关亦是。”
“也就是说,他安排在工地上的人,不仅仅只是玻璃那伙人?”秦潇心惊地问。
陆时衍点头:“有可能工地上大部分人都是他的眼线。”
“没想到他还那么有能耐。”
陆时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哼道:“不是他有能耐,是他背后的势力。
你误打误撞触发了那个机关,也就没人注意到我这边的情况,所以我才能用这点皮外伤瞒天过海。”
“那你们不是找出了玻璃那伙人么?能
不能从他们身上查到张监理背后的势力?”
陆时衍摇头:“他们只是张监理临时雇佣的,只认钱,甚至连自己上头是谁都不知道。
这件事完毕后,他们也就没什么用处了。”
秦潇的心再一次被惊到了。
看来张监理背后的势力不小,做事能这般谨慎。
这场意外就算彻查起来,怕是也查不到幕后黑手,甚至连张监理这个人都查不出来。
就如同她父亲的那场事故。
视线瞥见他受伤的腿,秦潇忍不住道:“其实,你也可以不必受伤。”
陆时衍扯唇笑了笑,看她:“我不受伤,你怎么能彻底获得张监理的信任。”
秦潇抿唇,其实她只是想说,他可以在身上带点血包,意外发生时,他把血包里的血抹在腿上,不是一样可以装出受伤的假象?
算了,她还是不说了,省得惹这男人生气。
见女人一双眼珠子转来转去,陆时衍忍不住冷哼。
“说起来,你父亲的那场事故,还有现在的意外,都只有张监理这一条线索,能不能在他身上发掘更多的线索,还得看你。
高兴吧,终于有光明正大的理由去接近男人了。”
秦潇脸色黑了黑,这男人说话有必要这么难听么。
她真想扑上去咬烂他的嘴。
看着她气愤隐忍的神色,
陆时衍心情莫名好转。
他幽幽地道:“其实,我也可以就此事将那张监理抓起来严刑拷问……”
“那不行。”秦潇连忙道,“把他抓起来拷问不仅会打草惊蛇,而且他要是不肯承认我父亲是清白的怎么办?”
他们现在就只有张监理这条线索,她可不敢冒险。
陆时衍凉凉地瞥了她一眼:“你倒是只想着你父亲。”
“你不也只想着揪出要害你的幕后黑手吗。”秦潇反唇相讥,末了,冲他鄙夷道,“也不知道你究竟做了什么坏事,竟然招惹上这样深不可测的仇家。”
陆时衍缓缓眯眸。
想害他,谋夺陆家财产的人也就只有二婶。
可二婶没有那么大的能耐。
而商场上的竞争对手,又有谁能做到这些,甚至一而再再而三地想置他于死地?
他脑海里不禁闪过一抹人影。
翌日一早,小杨就开着陆家的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