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潇一愣,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陆时初却没有回答她的问题,只是微笑地看着陆时衍。
“听说,陆氏这段时间的情况不太好,有好几家公司以低价格抢陆氏的生意,试图排挤陆氏,对吗?”
“……嗯。”陆时衍淡声道,“大哥何时关心起生意来了。”
陆时初轻笑道:“我只是想说,既然陆氏的情况不太好,那你便别跟着我去找冯老医生了吧,好好看着陆氏。”
陆时衍沉沉地朝秦潇看了一眼,道:“无碍,大哥的腿要紧,在我的心里,大哥的康复一直比陆氏重要。”
“是吗?”陆时初似笑非笑地扯了扯唇。
他没再说什么,只是示意秦潇推他进去。
秦潇点点头,单手推着他缓慢地往屋里走,并未多看陆时衍一眼。
陆时衍静静地站在院中,顿了良久,他才转身回了自己的小阁楼。
翌日,秦潇因为担心肖一宁的情况,一早便去小阁楼找陆时衍了。
此时陆时衍正系着袖口从楼上下来。
看到秦潇,他微微怔了一秒,嗤笑道:“你担心你那位哥哥倒是担心得紧。”
秦潇诧笑:“您怎么知道我来找您是为了我哥的事情?”
陆时衍脸上没什么笑意,他面无表情地道:“你找我,难道还能有其他的事?”
秦潇诧诧地扯了扯唇,问:“所以,我哥现在是什么情况?他醒了吗?有没有闹?”
陆时衍静静地看了她几秒,忽然道:“你帮我系个领带,我就告诉你。”
“你不是已经系好领带了么?”
“系歪了!”男人淡淡地吐了三个字,便伸手将颈间的领带扯了下来。
秦潇脸色一黑:这男人好无聊,好神经啊!
陆时衍几步走到她面前,将领带递给她。
秦潇迟疑两秒,道:“那我给你打了领带,你就送我去医院看我哥?”
“嗯。”
秦潇接过领带。
她将拐杖靠在一旁的沙发上,然后提着腿,费力地将那条领带挂到男人的脖子上。
只是看着这条领带,她蓦地觉得有点眼熟。
这领带怎么那么像她几年前送给他的那条?
实在不是她记性好。
而是那条领带是她咬牙花‘巨款’买下的,所以印象极深。
不过,想想也不太可能。
毕竟她当年送给他的那条已经被他给扔了。
这大概是他自己买的,只是颜色有点相似罢了。
“怎么?不会系领带?”
男人低沉的嗓音忽然从头顶飘下。
秦潇回过神来,连忙翻动着手指。
不一会便帮他系好了。
“好了。”她说。
陆时衍垂眸看了一眼,眉目微微舒展,似是很满意
。
半晌,他将搭在手臂上的大衣套上,道:“走吧。”
秦潇看着他清瘦颀长的背影,忍不住问:“你不吃早餐吗?”
男人头也不回地道:“不吃了。”
来到医院,秦潇发现肖一宁的病房里无比安静。
陆时衍道:“他其实很早就醒了,但是一直不说话,也不闹,守在外面的人给他送过食物,但是他也没吃。”
肖一宁一定还在因为纤纤的事情而伤心。
秦潇轻叹了口气,冲陆时衍道:“谢谢你送我过来,你快去公司吧。”
陆时衍深深地看了她一眼,也没多待,转身就走。
秦潇盯着他的背影看了一会,然后推开病房的门走了进去。
如陆时衍所说,肖一宁醒了,却是不哭不闹,不吃不喝。
他静静地靠在病床上,眸光死寂地看着窗外。
床头柜上的食物一口没动。
秦潇杵着拐杖走过去,担心地问:“好点了么?”
肖一宁缓缓转眸看她,半晌,憔悴的脸上努力地挤出一抹苍白的笑:“我没事,让你担心了。”
秦潇坐过去,拉着他的手道:“以后别这样了,跟纤纤好好谈谈,她心软,一定不会一直生你气的。”
肖一宁苦涩地笑了一下:“你我都觉得她心软,然而,我们都错了,她的心其实很狠很硬。”
“
哥,你别这么说,纤纤她是个很好的女孩子。”
“是啊,她是很好,或许是我做得不好,所以才逼得她如此狠心。
她说,以后都不想见到我,说她跟我永远也不可能了。”
“那都是她的气话。”
肖一宁却苦笑地摇了摇头:“不是气话,她说气话不是这样的,我很清晰地感觉到,她这次是真的要离开我。”
“哥……”
“我没事。”肖一宁一直笑着,笑容却满是苍白,“回想起来,的确是我做得不好。
我为什么要失约,为什么要将失约的原因瞒着她。
我自以为是为她好,其实她要的却不是这些,她要的是我的在意,我的重视罢了。
我却偏偏因为害怕她担心,将我对她的重视和在意全都隐藏了起来。
呵,我错了,真的错得离谱,两个相互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