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嘱咐他,不要将她埋在你父亲的旁边,她要一个人孤零零地埋着。”
陆逸尘嗤笑了一声,笑声中却难掩悲哀。
“所以,她这辈子到底图了个什么?
如果当初不是因为怀了我,她或许就不会这般执着地赖在陆家,也不会这样困住自己的一生。
如果没有我,她或许另嫁他人,过上了平凡普通却又安稳的生活。
叶风,我真的无比希望我能消失于这个世间……”
“不是,逸尘,你别这样,你……”
“可我上次自杀害死了我母亲,我不知道我再次自杀的话,还会害死谁,我甚至都不敢去自杀了。”
陆逸尘话音刚落,叶风就扇了一巴掌,气道:“你当着阿姨的坟说这样的话,你不觉得你很过分吗?
阿姨到死都希望你能好好地活着,可怜她一个做母亲的心,你怎么还能这般轻贱自己的生命。
陆逸尘,事到如今,你没有资格死了,你要给我活着,给我好好地活着!”
陆逸尘敛着眉眼。
冷风吹过,滑落到脸上的泪都是冰冷的。
叶风篡紧他的手臂,近乎哀求道:“逸尘,求你了,别再这样消极了,也别再做傻事了。
这个世间还有在意你、爱你的人,别让他们担心,也别再伤他们的心了,好么?”
陆逸尘笑着落泪,许久他缓缓道:“好。”
周纤纤赶到墓园的时候
,一眼就看见张红丽墓碑前的几束鲜花。
她心头一颤,慌忙在四周寻找,却并没有看到半个人影。
她失魂落魄地跌坐在张红丽的墓碑前。
自打知道陆逸尘出狱后,她每天都会在这墓园守着。
她想,那个男人再怎么躲着他们,也终究会来看看他母亲。
可偏偏学校打来电话,说糖糖发烧了。
她匆匆赶去学校接糖糖,好不容易安顿好糖糖,她再匆匆赶过来的时候,却还是与那个男人错过了。
她自嘲地笑。
看来那个男人是故意躲着不见她,所以特意在她离开后,才来看他的母亲。
终究是她那个时候的话伤了他的心,让他恨上了。
她怔怔地笑着,任冰凉的细雨落在身上,通体生寒。
周纤纤自那天在墓园淋了雨后就病倒了。
叶风靠在一堵快要拆的废弃围墙上抽烟,他看着陆逸尘就在前面卖力地搬砖,心情烦闷得不行。
他给这男人找了一份很体面的工作,工作轻松,工资待遇也极好。
偏生地这男人非要来做苦力,被工地上的老人欺负了也不吭声。
他这不是明摆着在惩罚自己么?
一根烟燃尽,他朝陆逸尘走去:“过来,我有几句话想跟你说。”
陆逸尘头也不抬地将砖往陡车里搬:“现在是上班时间,有话待会下班说。”
叶风吸了口气,道:“周纤纤生病了。”
陆逸尘搬砖的动作一顿。
可下一秒,他又神色如常地继续搬砖。
叶风抽着烟道:“周纤纤生孩子的时候大出血,差点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