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其他姑娘的家人们同样心如铁石,眼睁睁地看着自家女儿将额头瞌得鲜血直流,却没有一人敢开口求情。
穆敬安脸色惨白,嘴唇抖动得厉害,心里挣扎半天,还是没敢为自己的女儿求情。
目睹这一幕,穆欢心如刀绞。
她觉得这些愚昧的人可能不清楚内情。
忍气吞声地解释:“三爷爷,那些山贼并未得手,我们都是清白的。”
谁知穆天柱道:“你们被掳走那么长时间,还好意思说清白。”
穆欢听了这话怒火中烧。
她对着穆勇和几位姑娘的爹娘怒吼道:
“你们也是这样认为吗?如此不可理喻。难道她们不是你们的亲骨肉吗?”
面对穆欢的质问,现场一片死寂,没有任何人回应。
她深吸一口气,又对几位女子道:
“我们明明都是清清白白的好女子,不用接受这荒谬的安排!
有错也是那些山贼的错,与我们何干。”
她又对全村的人斩钉截铁道:
“我和我的家人绝对不会去尼姑庵,更不会惧怕你们在背后指指点点、说三道四。”
穆颜马上附和道:“没错,我姐姐不会去的,我不怕影响。”
穆天柱态度强硬:“不行,你家三个都必须去。”
穆敬东随声附和:“对对对,都得去。”
穆柏忙拉住父亲的手,并对他摇头。
穆欢嘴角泛起一抹冷笑:“怎么,难道你们还打算逼迫我们吗?”
穆天柱双目圆瞪,厉声道:“你既然身为穆家之人,就应当听从家族的安排!”
穆欢满脸不屑,这样的家族狗屎不如,这样的族人令人厌恶至极。
就在这时,人群中突然传来一声高喊:“不洁之人岂能继续留在村子里!”
还没等穆欢来得及辩驳,六道身影如疾风般疾驰而至。
她仔细一瞧,是裴笙、裴恒以及文砚、文墨等人。
他们身后还跟着两名身着劲装的男女。
几人迅速翻身下马,文砚急忙将手中的狐裘给裴笙细心地披上。
裴笙的目光一直落在穆欢身上,看到她安然无恙后,才稍稍放松下来,紧接着就是一阵剧烈的咳嗽。
眼前的情景让湾河村的人们惊愕不已,一时间竟无法回过神来。
穆欢眉头紧蹙,心里暗道:我没去找你的麻烦,你反倒找上门来了。
我才回来一日,你就找来,如此穷追不舍。
你坏了我的清白,难道我还得赔偿你啊!
这糟心的事一件连着一件,是不是得找个时间上庙里拜一拜?
自己救了人,怎么没走好运呢?
她满脸不耐烦的问:“裴笙,你来这里有何事?”
裴笙温柔地回应道:“文墨说湾河村出事了,我放心不下你”
穆欢仰头凝视着天空,心中一片茫然,不知该如何应对眼前的局面。
若是前来质问或是挑衅,甚至动起手来,那倒还好办些。
他现在这般行径,让自己反倒不好发火。
就在此时,族人们开始动手拉扯几个姑娘,想要带她们离开。
而穆敬东更是大声叫嚷道:&34;还有穆欢,她也必须一起去!&34;
穆天柱则站出来说道:
&34;不准哭,为了维护家族的声誉,你们应该心甘情愿地前去。&34;
听到这番话,穆欢突然放声大笑起来,笑声回荡在空气中,带着无尽的讽刺与轻蔑。
&34;你们还有什么所谓的清誉可言?这么多七尺男儿,居然被区区十几名贼子吓得屁滚尿流!
妻子女儿被贼人掳走时,没有一个人胆敢挺身而出。
如今她们拼死逃脱虎口,回到家中,反要遭你们的嫌弃。
这个时候你们倒是胆子大了、腰板挺直了啊!
真正的男子汉大丈夫,应当守护亲人。可你们呢?
连自己的妻女都无法保护周全,又有何颜面自称男人?
整日里只知道欺压自家的妻儿老小,算什么本事!
你们不配称作男人,简直就是一群禽兽不如的畜生!&34;
穆欢的这一番痛斥,犹如一把利剑,直直刺向在场每一个男人的心窝。
他们的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羞愧难当,却又无言以对。
韩母道:“青松,瞧见没?她被贼人掳走,身子已经不干净了,还大言不惭,我可不会让这样的人进我家门。”
韩青松满脸泪痕,哀求道:“娘,求您了,不要再说了!”
此时此刻,他的内心非常清楚——自己与小欢之间缘分已尽,此生再难有交集。
穆欢环顾四周,语气坚定地说:
“我和我的家人绝对不会去尼姑庵的,你们无权替我做任何决定。”
人群顿时骚动起来,嘈杂声此起彼伏。
穆天柱刚要说话。
裴笙咳嗽了一声,文墨亮出手中的佩剑。
瞬间,原本喧闹不堪的场面变得鸦雀无声。
裴笙朗声道:“穆姑娘乃是我裴家未来的少夫人,谁敢逼迫她出家!”